对于这位赫赫有名
傅三爷，陆参谋官曾有幸在八大胡同见过。
是上月初八。
彼时三爷为捧人，包
半个场子，翘着个二郎腿，穿着立领衬衫，马甲敞着，偏过头去和身边人低语。那天他只见着傅侗文侧脸，透着
种消沉风流。都说他待风尘女子也是彬彬有礼，在桩桩香艳传闻中，虽是负心郎，薄情却又不寡义，但凡女子提到他，尽是好话，竟无半句恶语。
当然，那
“是。”下人离去。
他在书房用半盏茶，傅二爷来。
傅侗文直截当地告诉他：“警卫军参谋官要见你。”
二爷怔怔。
傅侗文指八仙桌旁凳子：“坐，
陪你道见。”
医生知道他在说着什
，他们在英国留学时听过歌剧里，曾出现过这句：
地狱已成空，厉鬼在人间。
国民党代党魁遭暗杀，举国震惊。
二爷对宋教仁先生很是崇敬，受此事打击极大，他在报刊上设有专栏，对此事愤慨异常，连写几篇大骂总统文章。有人悄悄递话给傅侗文，让他劝劝二哥，傅侗文表面上答应，却没对二爷说半个字。
傅侗文反倒掏钱，打点那些报社，授意他们想办法保护二爷。
沈奚信到当天，来个年轻人。
那人穿着蓝麻布褂子，底下是灰布裤子，入书房，见到傅侗文就红眼眶：“家先生要来。三爷，出大事。”
傅侗文身子稍向前倾，目光沉下来：“慢慢说。”
“宋先生遭暗杀。”那人轻声说，眼中隐隐有泪光。
傅侗文和医生草草对视眼。
二爷怕连累他：“还是在前堂见吧。”
傅侗文笑笑，对外吩咐：“带客人来。”
“是，三爷。”
不大会儿，陆参谋官进来。
他以为要见是二爷，却不料，自己进是傅三爷书房。
于是，不久，二爷稿子再没机会见报。大家都以为二爷是被打压，连二爷也常在饭席间抱怨，反倒被傅老爷抡起椅子，砸伤，让他管着自己笔杆子，不要连累傅家。
不久，有人递张名片进府，给傅二爷，是总统府警卫军参谋官。
这位参谋官姓陆，在北京城颇有名气，他有个特殊癖好，想杀谁就设宴招待，饭罢再掏枪送人上路。明目张胆，手段毒辣，单去年就杀不少爱国志士。
名片没递到二爷院子，反倒被下人先步送到傅侗文书房。
傅侗文拿着那名片，沉吟片刻：“唤二爷来。”
“先生中弹后，托付三件事。第，将所有在南京、北京和东京存书，全捐入南京图书馆。第二，先生家穷，老母尚在，嘱人照顾。第三……”那人喉头哽住，“请各位继续奋斗救国，勿以为念放弃责任。”
话音落地，房内陷入死寂。
傅侗文半晌，轻声问：“先生可还活着？”
“含恨离世。”
傅侗文眸光微动，冷笑：“Hellisemptyandallthedevilsare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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