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当时年幼,却小大人般地板眼回答:“岁岁,辈子也太长吧,得七八十年。听大人们说,只有伴侣才会永远陪着你。”
闻岁嘴巴瘪起来,表情很是委屈地回头看他:“连哥哥也不行吗?”
“大概不行,因为哥哥也会有自己伴侣呀。”江暗认真摇摇头。
“那以后当你伴侣吧,就这说定,拉勾勾好不好?”闻岁尚且不懂得那两个字含义,只是迅速从秋千上跳下来,伸出肉乎乎小手,晃晃地求着他,“好不好嘛?”
江暗想想,抬手拨掉他头发上花瓣,郑重勾住他小手。
感恩父母仁慈,让他们能够相遇相知,相识相爱。
“夫夫对拜。”
感恩彼此深爱,让他们能够岁岁年年,白首不离。
台下掌声响起,热闹喧天,如当初他们不敢奢求那样,终于得到所有人诚挚祝福。
他们在高朋满座喝彩声中,两人长久地跪着,静静看对方很久很久。
按以前规矩,拜堂成亲后,之后流程是不是该洞房花烛?”
“吐槽,眉眼里却带着笑意。
两人微微挑眉,相视笑。
“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1]。”台上司仪缓缓出声,“请二位新人相对而立,开始仪式。”
闻岁抓着大红喜袍袖口,挺直着背脊,转身定定看向江暗,这个他爱很多年爱人。
“好,拉钩就要算数,百年,不许变。”
从孩童到白首,他们命中注定,年岁相依。
——全文完——
直到司仪催促,江暗才把他很轻地扶起,微微侧头,轻柔地吻过去:“新婚快乐,岁岁。”
“新婚快乐,哥哥。”闻岁呢喃着回吻,藏不住满心欣喜。
背景响起戏曲小调,在轻轻唱着从古流传至今祈愿:“春日宴,绿酒杯歌遍。再拜陈三愿。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2]”
漫天花瓣飘落,将整个场景渲染得更加幸福圆满。江暗恍惚间想起,在某个秋意盎然下午,阳光不算刺眼,那个飘着桂花香院子里,花瓣被风吹着散落地。
闻岁坐在秋千上晃得很高,带着笑声稚嫩声音忽远忽近落在耳边:“哥哥,你真好,能辈子像现在这样陪着玩吗?”
而对方用同样缱绻又温柔目光,回看向他,如多年炙热,却不再克制。
两人相对而跪,三下叩首。
“拜天地。”
感恩上天恩赐,让他们能够久别重逢,得偿所愿。
“二拜高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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