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岁捏着筷子,已经不像小时候那冲动:“随你怎说,十八,想去哪儿,你还能绑着不成?”
闻仲青瞥他眼,“以后少跟他去危险地方,保不齐……”
“够,能结束这个话题吗?”闻岁心里憋着大股火,不知道该冲谁发。
在这件事情上,父母没错,江暗没错,那自己又错吗?
在很多个辗转难眠夜晚里,闻岁彻夜未眠,翻来覆去想,想不出答案。
在闻岁十五岁刚过第天,他哥就拎着个孤零零行李箱走,跟来时候样。
后面很长段时间,闻岁闹过骂过反抗过叛逆过,毫无作用,到后面大家都习以为常。
闻仲青太狠,只用件事就堵住他嘴,如果不听话,江暗生活费就会断掉。
于是后来整整三年,他们俩再无联系,从不见面。
现在江暗不再受他制约,当然也管不着考去哪里,学什专业,跟谁当室友。
底慌,抓着闻仲青裤腿不放:“不行,他去哪儿就去哪儿,要跟哥起。”
谢明之在旁边搭腔,显然站在同战线:“你刚生下来时候,因为早产,很虚弱,差点没活下来。们给你起名叫闻岁,就是希望你岁岁平安。爸爸妈妈对你有很多期待,但初衷,也是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这比什都重要。”
这个故事闻岁听过千八百遍,耳朵快起茧子,却没有次觉得这扎心。
自己身世,名字,日记,切,无意中都成伤害江暗把刀。
刀尖锋利,伤人伤己。
他觉得大概是自己错,错在不够成熟,太过莽撞,件小事就把江暗人生彻底变个样子,让他原本就孤苦无依生活雪上加霜。
直到现在,他仍然不知道他哥那几年是怎过来,他不敢问,也不敢碰。
谢明之安抚地拍拍他手背,声音温和些:“脚伤就
于是绕大圈,只能不痛不痒又把絮絮叨叨落到自己头上。
大人世界很复杂,有时候也很愚蠢。
大概真是低估他们俩之间感情,怎可能因为分开三年,就变成彻底陌生人。
闻岁抬眸看向闻仲青,平静瞬,自嘲道:“你们也不用想太多,有分寸。”
“有分寸你又跟他去山上,怎,你是打算上山下海全跑个遍,非要把自己折腾没才开心?”闻仲青拧起眉心,声音不自觉放大。
“爸爸只是觉得你们两个小朋友老这样相处下去,又没血缘,不太好。”闻仲青放缓表情,“这样,你要是觉得直接让他走太残忍,爸爸也可以很公平。他转校,或者你出国,你选个。”
闻岁掐着自己指尖,生生掐出血痕,哪条路都不想选。
但他们年纪尚轻,在这样压迫下,做不出任何有力反抗。
他不知道该怎办,也不知道能怎办。
江暗推开卧室房间门,十六岁少年压抑着所有情绪,扛下切:“不要为难岁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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