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快,林俞从来没有觉得时间那快过。他这小半生都在紧迫中过度,直觉得时间恍然过,棘手又难抓住。
但从不觉得,这种天下来,什也不做时间会这快。
好像刚睁眼,就到闻舟尧要送他离开时候。
来时太阳正盛,走时候却细雨飘飞。
火车站台上稀稀拉拉站几个早起人,也都昏昏欲睡没有出声。
闻舟尧似乎觉得他惊讶样子难得,笑下说:“有能力是好事,但得看能不能用对地方。他要真能在那地方安心待上十年,将来前途不差,如果不能,那闻家也用不着他。”
闻舟尧自己不用,闻家会不会用,还得看陈阳自己选择。
闻舟尧终于察觉他没话说,撑在林俞后边书桌,侧头在他耳边说:“好,醋吃完?能放开哥吗?哥哥在忙。”
林俞被他刻意吐在耳朵里气息激得浑身激灵。
心想他又没不让他走?
闻舟尧挡着寝室来来往往不少人,轻轻捏把他纤韧腰,没有回答,只是开口说:“蕃凉县那地方条件不错,但十年内不会有多大升迁,更难被调遣。”
十年,那真不是朝夕。
相当于人被困死在那地方。
林俞这会儿反应过来,闻家把人送进来,可不是为将来随便下放个县级单位养老。
但既然有这安排,八成是他插手。
时候,正色两分。林俞心想,好,都要忘这儿还有个不省心。
或许是林俞目光太直接,被闻舟尧看见。
“想什呢?”他路过时候,擦过林俞眼皮问:“眼神这凶。”
“真凶吗?”林俞嘀咕,他说:“只是在想,那陈阳毕业不会跟你去个地方吧?要是把人从这里弄走可能性有多大?毕竟是闻家那边送进来人,是不是不太好?”
寝室人不少,林俞为求声音小,几乎是贴着闻舟尧在耳语。
离早班车到达还有几分钟。
林俞脖子上有闻舟尧给套上浅灰色围巾,他拉下点,和他闲话说:
结果低头,看着自己不知道什紧紧抓着他外套手。
停顿两秒,倏地松开。
闻舟尧轻笑出声。
吃顿火锅,徐绍辉等人对他下次造访表达热烈欢迎,说他来,老闻整个人给人感觉都和煦不少。每个人还给林俞送不少东西,他们都快要离校,捡着林俞可能需要,股脑塞给他。
第二天天还未亮,闻舟尧送林俞去车站。
“陈阳自己知道?”林俞再问。
闻舟尧点头:“通知半个月前就下。”
林俞愣下,看他哥。
这话意思就是他早就有安排?
那还看他笑话?
三个问句,问同件事。
“用不着你。”闻舟尧侧头看他,然后说:“下个月他就会直接去西川下边蕃凉县。”
林俞知道那地方,算是西川下边条件比较好地方。
至少比闻舟尧自己要去敦州好得多。
“闻家安排?”林俞皱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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