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闻舟尧说。
林俞头往他哥脖子里缩缩道:“不信,感觉自己鼻子都冻红。”
林俞说着就要伸手去捂闻舟尧
林俞当然知道。
他往路边看半天,然后拍拍闻舟尧肩膀说:“这晚路上都没车,你先背着走段,等拦到车就下来。”
“惯得你。”闻舟尧说。
虽然他嘴上这样说,但还是将林俞往上搂搂,带着他往回去路上走去。
这个时节夜里风凉,闻舟尧背着人走得不疾不徐。
可做起来,才发现并不简单。
闻舟尧气息包裹而来,他身上是林俞所熟悉木质香,很淡,很好闻。家里只有杨怀玉有定期燃香习惯,每次大扫除都往各个房间里点上些。
林俞保持着那个姿势好长段时间,终觉缓过来。
“脚软,哥。”林俞换半边脸贴在闻舟尧胸前,有气无力道。
闻舟尧低头看眼他头顶发旋,捏着他后脖颈站直,低头道:“没事就撒娇,真有事屁话没有,自己走。”
吐?送你去医院。”
“啊?”林俞有点没从他非常轻问询声中回神,反应过来后连忙摇头,“没事,哪有那严重。”
“你确定?”闻舟尧还是那副神色,收帕子,贴贴他额头上因为剧烈生理反应冒出冷汗说:“你快要把苦胆都吐出来。”
林俞有些没脸。
他本身也有些因为剧烈呕吐后脚软,索性任由闻舟尧撑着他,把头磕在他哥胸前,长呼口气说:“吐完就好,就是……想到挨刀那家伙。”
林俞个米七几身量,骨头都跟卸力量似软在人背上,下巴磕在闻舟尧肩头,有搭没搭跟他说着话。
无非也就是不能告诉家里,回去晚得帮他打打掩护之类。
闻舟尧很少应他,但林俞知道他都会做到。
后来上建京城最出名那座钢筋大桥,耳边都是风呼啸声音。
林俞手上拎着他哥外套,问他:“哥,冷吗?”
“你太冷血无情。”林俞吐槽。
林俞还记得闻舟尧今晚踢他脚事儿,就是有心烦他,绕到闻舟尧后面猝不及防就是跳,撞得闻舟尧脚下不稳,边抓着他腿,边往前跌好几步。
“林俞!”闻舟尧叫他名字。
林俞听出那点咬牙切齿味道,心想能惹他发脾气也算是难得,双手套着闻舟尧脖子,笑道:“哥,不骗你,真腿软呢,就麻烦你背回去。”
闻舟尧回头冷嗤,“你不知道这里离盛长街有多远是吧?”
“猜到。”闻舟尧手指捻捻林俞耳垂,然后说:“当下那种情况错不在你,那是他咎由自取。忘吧。”
那句咎由自取,语气冰冷。
林俞在他胸前嗯声。
林俞活两世,学生时代打过架,后来进职场也跟人起过冲突。可真要算起来,这种握刀伤人却是头遭。
他再次醒来那时候也觉得,重来回,刀枪剑戟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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