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就进屋去。”语气有些生硬。
这个所谓弟弟对闻舟尧来说同样陌生,他唯见过几次他不是在大人怀里就是在背上,这大还每天杯牛奶,身上股子奶膻味儿。养得太仔细,长得也像个姑娘。
重点是以前没发现他太自来熟,熟到闻舟尧现在不得不分出精力应付他。
闻舟尧去拉腰上手,被拽得死紧。
林俞仰头:“爸妈都不在,不想个人
林俞张张嘴,最后喊声:“哥哥。”
不算别扭,毕竟环境给他还能充当个小孩儿资本,他直适应良好。
男孩儿没搭理他,面无表情将手抽回。
林俞锲而不舍再次抓上去,整个人跟着往前贴,逼得对方倒退两步。
闻舟尧呆怔会儿,似乎想起他是谁。见他还不松手,开口说第句话,“离远点,脏。”
思念间就能伤筋动骨,腐烂流脓。
车祸时候他甚至在想,究竟是意外,还是蒋世泽手谋划。
生出这种心思时候,林俞自己都觉得没意思。
他以为自己二十多年人生起起伏伏,经历太多。直到此时在这样冬夜,面对年仅十岁闻舟尧,他才发现有人在不该承受年纪已经承受太多。
他林俞痛好歹是自己自作自受,而有人从很早开始就被命运裹挟,挣脱不得。
满。
他没有因为爱上个男人和家里决裂远走。
没有被背叛,被爱人踩在脚底,落到尘埃。
没有死在雪夜,灵魂飘荡,归不故里。
他十三岁认识蒋世泽,十六岁偷偷跟他在起,后出柜被迫辍学,只身和他前往南方。十年时间,从半夜被吵到睡不着筒子楼搬到后来高级公寓,从杯倒变成别人口中千杯不醉。从幼时练习技艺在掌中留下茧子到后来穿梭在办公桌和交际场点点被磨平,彻底不见。
声音破锣般只有点气音,显得更加冷酷无情。
林俞以为自己被嫌弃,但是看着他眼睛转念明白,他只是在说他自己。
“不怕。”这次暖呼呼小手直接掀开外套抱上男孩儿腰。
刚贴近林俞就被对方身上寒气逼得打个冷颤。他牙齿磕巴下,嘴上哆嗦道:“风好冷啊,吹得脸特别疼。”
说着脸越发往人胸前挤。
并没有人发现林俞出现。
林家养孩子养得精细,林俞又是林家夫妇好不容易得来独生子,全家上下都宠着。
这会儿穿得跟个小企鹅似,毛线帽,白生生张小脸,眼睛又大又圆。他沿着墙根挪到男孩儿前面,伸手去握对方手。
刚刚触及就被冰凌子样温度冻得怔怔,然后没有迟疑地用双手拢上去。
对方终于有点反应,转转眼珠低头看着他。
这个时候蒋世泽告诉他,他决定结婚。
女人是背着林俞找。
蒋世泽父母闹到公司,林俞被架空,被迫出走。
十年时间他家破人亡,无所有。
那是透心彻肺寒,久治难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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