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是故意
……她为什
要这样。
舒予白蹙眉，转身坐在书桌前，并不回头。
好似有默契
般，两人就和从前样，南雪在她身后摘下浴巾，换衣服，阵窸窸窣窣声音，能隐约察觉身后人动作。
浴巾擦干身体，而后，推拉门声音。
她弯腰找着什，似乎是内衣内裤，又合上门。
“你就这…出来？”
舒予白轻咳声，轻声说：“先进去，外头冷，
给你拿衣服你在里头换，换好
再出来。”
“不用。”
南雪小指撩起撂湿发，露出白皙侧脸，她说：“里头太湿，想在外边换。”
“容易感冒。”
“试试。”她只好说。
水声停下。
吱声，门柄被往下压，浴室门开。
南雪在片暖融融、湿润水雾里出现。
她好似在雾里盛开花瓣儿，白而洁净，肌肤上透着点热水蒸过绯色，晶莹水珠，滴滴滚落。
泳池水大多有消毒剂，伤皮肤，南雪上楼后又捧着睡衣去浴室，合上门，打算重新清洗下。
片刻后，水声响起，缝隙里有淡而湿水雾散开，有浅香，小茉莉味儿。
春日里游泳，天儿还凉，张姨担心她感冒，让厨师给她熬碗姜汤。小碗里盛着葱白红糖姜水，暗暗液体里飘着几根姜黄色丝儿，几点白葱。
她在楼下叫舒予白：“小舒？来帮个忙。”
舒予白于是起身下楼：“来。”
又是阵龙龙窣窣声音。
南雪合上睡衣，系带在腰间绑个蝴蝶结。
她说：“可以。”
房间中央个巨大地毯，椭圆形，上头只鼓鼓囊囊小沙发，南雪穿着拖鞋，慢条斯理地迈着两条细白腿。
桌旁，舒予白正安静地低头，指间夹着支笔，
舒予白小声地建议：“还是进去吧。”
南雪却瞧着她，漆黑眼珠子闪过点儿水光，她轻声问：“为什？你很怕看见…这样？”
“不是。”
舒予白心底闪过片刻纠结，说：“也没有。”
她想，南雪是故意，还是真不觉得需要避讳？
女孩儿舌尖舔下红唇，细白指尖提着身上包裹浴巾，发丝儿也满是水，湿哒哒没干，下下往下滴，水滑过锁骨，路往白白软软胸口滑，坠入。
看见舒予白时，南雪停下，乌黑眸子好似被水雾浸染，湿润动人。
她又转身开抽风机，关门。
舒予白目光微滞，在那片裸露白上停顿下，蜻蜓点水般移开。
她脸颊微热，低着头，垂下长发堪堪掩饰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张姨把手里捧着小瓷碗递给她：“给她喝点姜汤，暖暖。”
舒予白怔，接过小碗，碗底还烫着，姜汤上徐徐冒着白雾，热热，她问：“端上去？”
张姨笑着说：“小南不喜欢葱味儿，让她喝她指定不喝，还是得小舒来喂。”
嗯…？
舒予白无奈地笑，心想，为什她来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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