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白看她眼,不经意似开口:
“最近怎样?还累?”
“还好。”
南雪轻声说:“不算累吧,也不是个人,有人帮打理。”
桌上只熏香似小烛灯闪着,火焰跳跃,百日里有浅浅香
气氛有点微妙。
好多年前晚上,也是这样。
那晚,她们在夜晚小公园里散步、相拥着热吻,看场音乐喷泉,也是坐在湖边,摆着小蜡烛灯店铺。露天。
所有细节好像电影般回放。
南雪以前喜欢叫她“姐姐”,情动时还有更亲昵些,她说世界上只有个人她会这叫,也只有她可以这叫,可现在,她再也没提。
舒予白披着件蛮薄开衫,肩头白而滑,缕乌发散落,在肩头打个弯儿,她翻下菜单,温声细语地点盘桂花糕,又把菜谱递给南雪。
“醋鱼,松仁蟹子玉米,荷叶糕。”
南雪点几样,很平常语气,舒予白微怔,出神地看着她——这几样都是她爱吃。
“还想吃什?”
南雪把菜单递给她:“自己看看吧。”
换去,全看心情。
现在什都没,只是串数字。
原来她把别人删后,别人也把她给删。
舒予白低头,笑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南雪挂断电话,无言地看着她。
舒予白看着她。
夜色缓慢地降临,南雪在她对面,穿着很浅吊带裙,锁骨白而透,乌发搭着骨瓷般小脸,两瓣小巧红唇透着点冷淡矜持。
她…很想再听她叫声“姐姐”。
前些日子下场小雨,雨水过后,湖面水位上涨许多,岸边种花儿全开,晚樱红、桃花粉、杏花白,很密地攒在枝头,犹如画卷。
小提琴声音停,换成吉他,不知弹着什小曲子,有种异国他乡羁旅漂泊孤独哀愁感,淡淡,好像西部牛仔坐在干枯草地里唱歌,戴着个破草帽,神色深邃。
舒予白接过去,她离得有些近,食指轻轻擦过南雪捏着菜单指尖,触感温凉,很软,点儿微酥麻意顺着指尖直往上窜。
“两杯奇异果汁。”
舒予白把手指蜷缩着捏下。
以前南雪喜欢喝这些酸酸东西,舒予白每次喝完,舌头半天都是麻尝不出味儿,却也陪着南雪,假装很喜欢。
南雪坐在那儿看着她,两人瞬间,都无言。
舒予白看不明白她眼神里含义,索性低下头,细白指尖梳理撂胸口长发。
这刻忽然被无限地拉长,仿佛失去时间和空间界限,变很静、很静。
在连绵风声中,远方湖面在光芒下波光粼粼,几叶扁舟在湖上划行,远处淡淡黛色山峦在天际层层叠叠,好似水墨画,湖岸种排柳树已经在几场春雨里冒出来新芽儿,行人细碎声音,好似从很远地方传来,听不真切。
“请问您还需要点什?”
安静里,位服务生走来,递过来个红色封皮、烫金压边儿菜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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