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钦白:“可都是真心。”
“爸妈喜欢谦虚。”
“不会,他们以后只会喜欢。”
周声被他这打岔,思绪就散,伤感去大半,只余下重逢慰藉。
祭拜完下山。
“或许你们已经知道,可遇上他,竟也开始相信宿命。”
周声说不少。
有些话,有些情态,大约是真只有在长辈面前才有。
说过去,说现在事业,说自己情感。
被储钦白半抱起来时,脚麻得险些站不住。
周声和他对视几秒后,转头步步上前。
和吉城不同,这次,父母面前,他什身份都不再有,唯是人子。
父亲周兆堂,母亲范秀云之墓。
儿子周声,夫,储钦白新立。
周声看着碑文上字,跪地叩拜三首。
不堪。
事实上,靠近山顶那片空地上,石坟新立,瓜果香火样不缺,墓碑清晰可见。
周声停留在十步远开外,周围路旁摇曳着半人高枯黄丝麻和狗尾草,风翩然吹拂,他却迟迟没有上前。
储钦白懂他迟疑,开口:“其实这里直保存得不错,你父亲算是老家名人,有无数乡邻尊重敬仰。老辈逐渐离世,后代也多有耳闻,怎会轻易破坏。”
周声渐渐红眼眶。
周声站在车旁边回头。
“难受?”储钦白掌着车门问他。
周声收回视线摇摇头,“不是,再见到他们,才真有种时间确实过去好久好久感觉。”
储钦白伸手捏捏他后颈,“以后还有很多年。”
周声转身靠着车框,看着储钦白,“知道,
储钦白眉间露着心疼。
揽着他,看着墓碑,想想还是直接称呼:“爸妈。”
是种承诺,也是肯定。
“跟二老保证,余生保他凌云壮志不被黑夜吞没,护他身体康健,喜乐无忧。”
周声小声提醒:“话太满。”
上次拜别是南下之前。
此后再没有机会回来。
而今再见,桑田沧海,周声还是没忍住,再次猝然落泪。
周声交代,“父亲母亲,铭记教诲,立世为人根本。母亲收留之志士,后均投身于救国事业当中,殇五人,残二人,余下不知踪迹,儿子均留有保身钱财,有幸活下来余生无忧。父亲遗留商会隐患尽除,周家产业悉数捐赠,儿子今有幸存于世,得再见,愿不曾让你们失望。堂姐女儿后来生活安乐,小舅舅有幸以角色形式搬上荧屏,要知道自己万众瞩目,他定然高兴。”
“还有,身后之人,他叫储钦白。”
储钦白指腹擦过他眼睑下方。
缓缓道:“不过时间还是太久,墓葬旧些,原本该至亲后代带头重建。但自诩半子,你病后休养不能劳心,就擅自做这个主,想你父母会体谅,周先生也不要觉得越俎代庖,嗯?”
“储钦白。”
周声抬手用胳膊挡住眼睛,哑声:“你干什故意惹。”
储钦白拿下他手,低头亲亲他眼皮,“过去吧,他们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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