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隐忍情绪直到运动会前夕。
市中运动会向办得很隆重,无论是高还是高三学生都参与在其中。
烈日灼灼,操场上却人声鼎沸,香樟树上蝉死命叫得让人头昏脑涨,蒸腾暑气下,散发着塑胶跑道独特气味。
“你汗水挥洒在跑道,浇灌成功花朵……”
广播里伴随着音乐传来播音员慷慨激昂念词,回荡在整个校园。
但对于年少人来说,硬生生隐忍克制住靠近自己喜欢人,压抑住那些沸腾欲望,还是太过折磨难捱。
陆黎颈脖上青筋稍稍清晰地浮起,浑身精力其实早已在拳馆发泄得差不多,闻着身旁熟悉味道,终于有点安心感。
好像是在沙漠中跋涉太久旅人,已经衣衫褴褛,渴得口唇皲裂,终于在此时此刻得到口水滋润喉咙。
虽然生出更强烈渴望,但终归是稍稍有慰藉。
陆黎以为能够靠着这点慰藉撑段时间。
不知怎,他就弯弯唇角,像是心情很好样子。
陆黎把手机放进挎包,挎包隐隐约约露出校服外套角,外套袖口比他手腕小整整圈。
晚上十点半。
主宅偌大卧室里,在拳馆发泄完多余精力陆黎侧躺在床上,他侧着身子,身旁是件小码校服外套。
外套上有姜宜味道。
帮子,听着电话里通话前提示音,望向远处朦胧灯光。
没过多久,电话那头就接起来,听着有些嘈杂,声音透过听筒,有点低道:“怎?”
姜宜严肃道:“十点。”
“该睡觉。”
电话那头似乎是愣下,然后带着点笑意低声道:“好。”
姜宜拎着两瓶冰水,他站在操场内侧,目不转睛地望着起跑线上膝贴地,右脚膝盖朝前陆黎。
但他不知道,到后来那股渴望会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难捱折磨,甚至是越演越烈。
越是逼迫他抽离,他就越渴望越忍不住。
甚至有时候会在车上,陆黎看着姜宜在等红绿灯间隙睡着后,他会微微上前。
他什都不敢做,不敢留下印记,于是只敢揉捻着姜宜脖颈上柔软黑发。
直到感受着那缕黑发在指腹弯折缠绕,带着柔软触感,才堪堪止住他点渴望,将更深隐忍死死瞒得密不透风。
闻起来很舒服。
陆黎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但是越靠近姜宜,他就越控制不住自己。
陆黎闭上眼睛。
姜宜对他太纵容,纵容得有时连他都忘记自己身份,不隐忍克制话,迟早有天他会昏头做出些无法挽回事情。
“知道。”
姜宜满意,然后打个哈欠,声音有点含糊道:“晚安。”
电话那头陆黎轻声道:“晚安。”
姜宜挂断电话,然后关灯调好空调,上床盖好被子闭上眼,带着点困倦睡去。
灯光明亮拳馆,陆黎坐在长椅上,双手撑在膝盖上,他盯着手机,身后是已经被打出坑洼痕迹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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