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话语还是动作都像是身体在自作主张
样，林倾抖得厉害，手上却慢条斯理地将她长长
领带在手掌上绕
圈，纤细五指次第落下，握紧。
她没有漏看，乔遇喉咙轻轻动动。
都已经到这步，那稍微、稍微再近点话……也不会遭天谴吧。
如同被轰鸣着雷电照亮阴暗天际般，林倾突然明白她感情终归何处。
凭什
只要你出现，
就万般不忍心。
甚至分不清此刻心情是懊恼还是喜悦，林倾咬着牙唤她名字，看到乔遇闻声抬起头，通红眼眶强撑着，向清亮琥珀色眸子都沉下去，像是掺进浑浊痛苦和自责。
这是林倾想要结果吗？
林倾脑中渐渐混沌起来，努力维持着清明。
“为什哭？”
“因为……做错事。”依然是有问必答，乔遇声音很轻，似乎是在努力克制着她哽咽。
未来，于是愈发沉默，守着那只减不增回忆，终日难安。
那林倾爱乔遇吗。
林倾从没想过有天她会在这个问题上产生犹豫，大概是世间凡人身上感情大都没有那般充沛，爱与恨又是最耗费心力两种感情，大部分人只能择其，或是轰轰烈烈爱，或是咬牙切齿恨。
她曾经也有过她该是对乔遇由爱生恨感觉。听到乔遇在别人口中出现时慌乱是因为恨人出现太突然，为乔遇没有邀请她而生气是因为她怨恨难以倾诉，在家里坐立不安最后终于还是换上不起眼衣服偷偷来到酒店边上，是因为想早点看看她恨着那个人现在是什样子——看，也许有点强词夺理，但还是能说通，对不对？
但在乔遇真出现并向她奔来时，林倾不得不出声阻止，阻止乔遇靠近，乔遇言语，如果可以话她甚至想阻止乔遇眼神——不知为什没能说出口。
年少时以为爱情全都是甜，是上天赐予礼物，哪能想到那其实是裹着糖衣苦药，是让人上瘾毒。
这些都是你给。爱也好，恨也好，通通
“做错事，哭就有用吗？”
什啊。这种台词。林倾为自己口不择言焦躁起来，察觉到她即将失控心情，强自深深吸口气按捺下去。
“……”乔遇安静地摇摇头，被泪水濡湿睫毛垂下去，像是鸦羽般扇动着。“该再受些罚。”
或许是因为现在乔遇看起来太过低落，或许是因为胸中被不知名情感涨满，林倾难以自已，意识到时候她已经抓住乔遇领带，并用力使对方低下头来。
“……那该受什罚？”
只是看乔遇眼，听到她说那句“回来”。
林倾沉寂两年心脏就疯狂跳动起来。
凭什，凭什啊，乔遇。
而到现在，林倾看着无声落泪乔遇，心里浮现还是这句话，酸涩难言，却像是有什坚硬东西在渐渐化开，让藏在里面什止不住地冒出头。
“……乔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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