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早已不是邪神。”他转眸,看着这片似乎熟悉,却已然遥远玄脉世界:“若此世当真还有邪神,那唯有你堪此名。”
云澈摇头:“前辈面前,晚辈何来资格。”
逆玄笑,未置可否,他只是遍遍观望着这个世界,但却没有惊讶,没有留恋或缅怀,如果定要说种情绪,那或许是
头长发灰白相间,杂乱披散于身,长须亦是片花白,而无论须发,皆是直垂至地,仿佛已无数年没有去梳理。
被长发半遮面孔……双眼窝深陷,脸庞布满着分不清是岁月还是毒噬所刻下沟痕。
而那双属于创世神眼睛,纵然只是并非实质魂体,依旧呈现着太过明显浑浊。
这就是……将邪神种子分散后,生命将尽时邪神?
向着前方魂影,云澈缓缓屈膝而拜。
眼前身影逐渐清晰,最终,在云澈意识里清晰映出个……老人身影。
老……人……?
这并非云澈第次接触邪神逆玄存在。
在水之种子上,也曾依附着缕极其浅薄邪神残魂,那时,他与邪神有过短暂对话,只是那缕残魂实在太过微弱,甚至无法具现出身影,只可辨出,那是个苍老声音,仿佛来自个行将就木老者。
也是那时,他第次触及“使命”这两个字。直到劫渊归来,他才真正明白这两个字究竟蕴着怎样深意。
这是除父母亲人,第个他完全主动,又完全甘愿跪拜者。
因为邪神对他而言是恩人,是师父,更是拯救诸世,让他无尽敬重远古神灵。
“凡族人类云澈,拜见邪神前辈。晚辈于十六岁时,万幸得前辈所留神承,亦由此改命。承恩此生。如今终得见前辈真姿,却平生大奢愿。”
不同残魂所接触到世界都是独立。水之种子上残魂虽知晓云澈存在,但对土之种子上所附残魂而言,却又是完全初见。
投来目光片浑浊,但随之,那张满是刻痕苍老面孔浮起抹温和笑:“能将此境重现,你又岂合‘凡’之字。”
到来深渊,在触及最后邪神种子前,云澈便曾想到……劫渊能在归世那段时间里通过黑暗气息流动察觉到深渊异状,神魔交战期间和尽灭之后应该是混沌气息变化最剧烈段时间,邪神没有理由毫无察觉。
说不定,他曾和劫渊样尝试着沉下深渊,但亦和劫渊样无功而返。既然躯体不能沉下……那,他投入深渊邪神种子,会不会依附着他缕神魂,以此来目睹深渊是否真发生什异变?
事实也确如他所想,在土之种子回归邪神玄脉那刻,他便清晰感觉到缕从沉眠中苏醒灵魂。
只是,他所具现形象,与云澈直以来在脑中构想太过不同。
他身白袍,布满着残缺,几近褴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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