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无极表情瞬间僵住,如忽然石化般。端木霄看似无心句话如重锤般重重敲击在他心上。
端木霄似乎没有看到他反应,依然看着西方幽幽说道:“但这又如何呢,既然不可能拥有它,过分追求只会让自己身心俱疲。无论向西方跑过久,怎努力想要追逐它,也都无法真正碰触到它。既然如此,又何必不切实际去苦苦追求,只要能偶尔目睹下它余晖,知道它依然美丽,这就够。”
声悠长叹息在端木霄背后响起。端木无极转动轮椅,强笑着说道:“霄儿,有些累,记得多陪陪你妈妈。”
能看到她,这就够,切都值得……
时间慢慢流过,等他终于懒懒睁开眼睛时,太阳已经再次西偏近十度。他自嘲笑下,刚想转动椅轮,却忽然发现右手边不远处个正静静看着西方小小身影。
米多高身材,稍显瘦弱身板,他明明是个刚满四岁稚龄儿童,但眼睛却是那深邃,如深不见底幽蓝海洋,仿佛世间切都逃不过他这双眼睛。他嘴角噙着淡淡笑,面色沉稳无波,身体丝毫不动,唯有衣角随风轻摆。端木无极双目恍惚下,因为他似乎看到个睥睨天下帝王。而这种感觉早已经不是第次,他也早已习惯。而也只有他才会让人产生在这种不可思议错觉。
“霄儿,又在等夕阳吗?”端木无极来到他身侧,脸慈爱说道,目光也随着他看向西方。不知道何时起,这个小皇帝每天下午都会站在这里默默看着西方,端木山庄里人都知道,他在等夕阳。
“嗯。”端木霄依然看着西方,盈盈闪动双目眨不眨:“夕阳落,就又过去天。”
“霄儿不舍得吗?”端木无极柔和说道,然后轻拍下他肩膀,却没有注意到他身体竟因这力道极轻拍动而剧烈摇晃下。“世界上最大遗憾就是时光不能倒流,再怎留恋,也无法挽回。”
端木霄没有点头,嘴角依然是那与年龄完全不符淡笑:“从小到大,学会太多真理。而有时候,也经常会在无意中发现真理并不是不可以打破。时间,真不可以倒流吗?从很小很小时候开始,就有个很傻愿望,希望时间能倒流,让可以做更好些,不再让妈妈生气,也是从很小很小时候起,心里直有个奇怪声音在告诉,只要有心,时间真可以倒流……真。”
端木无极怔,然后哈哈大笑起来:“霄儿,或许有天,落下夕阳真会被你唤上来。”
在他心中,这种不切实际幻想才应该是属于这个年纪孩子。他不喜欢他太早解人性,解世界。
端木霄摇摇头,发出与年纪完全不符幽然叹息:“只是,即使能让时间倒流,挽留夕阳落下,却也只能远远看着,永远无法真正拥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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