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没什存粮,好在按照估算,他们今晚临近深夜时,就能从第21座亭子向下,去到大路上。
想到胜利
“你刚刚不还说你没生气吗。”
“越想越气。”路迎酒闭上眼睛。
敬闲:“……”
他这才颇为遗憾地灭掉符纸火光,小心收起他惊世大作,心想之后还给路迎酒多画几张。
周围终于安静下来。
敬闲在艺术方面审美堪忧,浑身都是艺术细菌。
路迎酒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说:“你可别再把这玩意挂回去。”
“那怎行。”敬闲说,“还有不少鬼没看过呢。”
“别别别。”路迎酒头疼,“千万别。”
“也行。”敬闲立马改口,“那们亲下吧,亲下就不挂回去。”
“怎样?”敬闲脸上又是熟悉邀功请赏,“是不是画得很好看?”
路迎酒:“……你就把个火柴人,在你宫殿里挂十几年?”
“怎能叫它火柴人呢。”敬闲说,“这明明是你。上个敢这叫神官,已经被打发到十八层地狱出差。”
路迎酒:“……”
他满脑子都是:昏君啊!!
画卷,卷轴是金色,镶嵌着几颗小宝石,底端还有红色流苏。纸张厚实白皙,摸上去简直如细腻肌肤。
路迎酒从睡袋中探出半身,撑着身子去看——
敬闲把画卷小心翼翼地展开。
只见那华美画卷缓缓展开,淡淡幽香充满室内。
然后出现个火柴人。
也不知道是山路走得累,还是被敬闲下子给搞懵,路迎酒这觉睡得出乎意料地沉。
觉醒来,已是早上七点,屋顶又是淋淋沥沥雨声,远远能听见山风呼啸。
风雨又起来。
昨晚平静只是暂时。
众人围在起啃剩下肉干和压缩饼干,当作早饭。
路迎酒:“……”
他是没想到话题又拐回来。
他往睡袋里钻,说:“不亲。熄灯,要睡觉。”
敬闲:“真不……”
“不亲不亲。”路迎酒说,“生气。”
敬闲又把画卷把他眼前凑:“难道不好看吗!这可是亲手画!”
路迎酒扶额:“长得没这惊世骇俗和抽象……”
他心说,难怪敬闲告诉那多神官,请神来到阳间神官,却没有表现出认识他意思。
画成这个鬼样子,能认出来才是奇迹啊!也不知道那群神官看到,到底做何感想。
而且看敬闲表情,大概是真心诚意觉得这画好看。
路迎酒:???
那字面意义上是个火柴人,身体就是简单粗,bao五根线条,脑袋倒是花点心思,勉强画出乱糟糟头发,和歪瓜裂枣五官——眼睛还是弯着半月形,和那个“滑稽”表情包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火柴人是用毛笔画,带着身浓墨,霸气地立在画卷最中心。
颇有几分傲视群雄气势。
就这样在十三年中,在雕龙刻凤华贵墙壁正中,睥睨无数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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