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闲想几秒钟:“你说对,不能再让你守寡。”
守寡。
又是这个该死词。
这词害得小马驹在路迎酒脑袋里蹦跶大半天。
这回,他终于有理智吐槽:“什‘守寡’,又不是死丈夫。”
路迎酒知道他在看什:张念云就在上头呢。他又听见敬闲开口说:“你留在这里,等几秒钟。”说罢松开手——
路迎酒拉住他:“你别出手,解决个奶奶鬼还是没问题。”
敬闲:“……”
“站着没动,是因为在找叶枫二,nai奶。”路迎酒又无奈补充,“不是怕到动不。”
敬闲这才半信半疑:“哦。真没怕?”
灯灭过后,满地狼藉。
似乎是嫌弃血肉太难看,敬闲不知用什办法,让血肉间生出鲜花。
大朵大朵鲜花,饱满又蓬勃,花瓣间透着血色,仿佛是汲取千百年鲜血。它们在白雾中轰轰烈烈地铺开,冷调香气爆炸在空气中,浸润肺腑。
就仿佛次普通午后漫步,路迎酒走过花海时,身上干干净净。
敬闲牵着他向前,手没有半秒分开。
般,敬闲更紧地攥住他手,拦在他身前,径直向护工们走去。从路迎酒角度,只能看到他英俊且无表情侧脸,在暗淡光线中,颇有几分鬼神威严与冷漠。
路迎酒被他牵着,脑袋宕机几秒钟。
——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和他说过这两个字。
开玩笑,谁有资格和他讲这个?
他没怕过鬼怪,从来都只有他宽慰别人份。
“难道不是吗。”敬闲说,
“没。下次别这样,不是都让你少用点力量吗。”
敬闲这才看起来没那阴郁——不然冲他刚才神情,路迎酒怀疑他能拆这栋楼,再把火烧这山。
路迎酒说:“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敬闲惊:“你怎知道想放火!”
路迎酒:“……”他拉着敬闲,颇有几分语重心长意思,“你要做个遵纪守法好鬼,守法,从爱护花花草草开始,不然只能去每周探监。”
明明他才是路迎酒见过、最应该被害怕鬼怪。
他却很认真重复道:“别怕。”
走过长廊,路迎酒回头看眼。
整个走廊都是花海,如果不说,谁也想不到它们是从鬼怪尸骨上长出来。
敬闲站在楼梯前,看向上方,面无表情。
要是哪个人敢说自己想要保护路迎酒,恐怕会被当成笑话笑个年,当做班门弄斧典例。
而路迎酒这辈子唯见过、没法解决鬼怪,此时此刻,正拉着他手呢。
那些怪物猛地扑过来。
下秒,血飞溅开来,洋洋洒洒,仿佛炸开烟花,却没有滴在他们身上。牛奶样雾都被染红,红与白纠缠在起,就像诡异舞蹈。在绝对力量面前切都没有意义,肉块来不及哀嚎,就被撕碎。油灯跌落在地,滚几圈,熄灭。
轻描淡写,比碾碎蝼蚁还要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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