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闲气息实在太有侵略性,他下意识想反抗,好在理智迅速占据上风,反抗动作到半,被他生生遏制住,最后手松松抓在敬闲肩上,仿佛欲迎还拒。敬闲手把自己T恤脱下,手把他压到墙角。
门在同时刻被推开!
光束涌进来,敬闲阴影完全挡住路迎酒面庞和身躯,从来者角度,只看见男人精壮而有力量感腰背线条,双长腿抵住墙角人,而被摁住人衣衫不整,隐约可见微红耳朵,那浅浅汪肩窝淹没光线,乍看,让人心头跳。
活脱脱就是对正在办事。
那驱鬼师足足愣怔好几秒:“……啊、你们……”
他手是温热。
敬闲:“……”
隔壁,又是个包间门被敲开,男人怒骂:“你们有病啊是不是?!”然后骂声、酒瓶子破碎声、衣服摩擦声传来,似乎是青灯会人亮证件,对面气焰下子就消失,只剩下几句嘟嘟囔囔。但是,整个世界还是嘈杂,酒吧被闹个底朝天,敬闲紧握住路迎酒手——那并非娇生惯养只手,有力、沉稳,拿惯刀枪,浸过鲜血,他能感受到浅浅伤痕,交错在细腻皮肤上。
然而,正是这样只手,让他眼中杀意瞬间化为潮水般温柔。
他想,如果真动手,被路迎酒发现,肯定会被讨厌吧。
轻握,鲜红将喷薄而出。他连声都发不出来,就会倒下。
现在这情况,没有到需要动手杀人地步,何况路迎酒根本不是凶手,青灯会人也全然无辜。
可是,化身为鬼,哪怕是神官,哪怕是伪装得再好,道德观念也完全不同。人可以为很多东西而活,诸如梦想或者明天日出,而鬼怪能依仗着活下去,也只有那点执念,谁敢觊觎,谁就罪无可赦。
他喜欢清风朗月,也和尸山血海为伍,他愿意付出切来保护自己领地,包括永恒时间与生命。
现在他领地、他执念在黑暗中,垂着纤长优美脖颈,眉峰微蹙,好看眸子不断闪动,思考着离开方法。
“滚。”敬闲嗓音微哑,“这不是你能看。”
敬闲就这样顿几秒钟,凑近些,闻到路迎酒发间清爽气息。他餍足地轻叹声,就像是头凶兽得到安抚,慢慢收起可怖爪牙。
脚步声越来越近。
敬闲说:“乖,配合下。”
他把路迎酒白衬衣从裤子里扯出来,再拉,领口两颗纽扣崩开,露出锁骨和大片白皙肌肤。
路迎酒惊。
明明……方法是很简单。
为什要因此苦恼呢?
敬闲微微低头,就在那杀意凝固成实质、鬼手要猛地缩紧时,突然顿住。
——路迎酒抓上他手,低声说:“你先走,别和扯上关系,试试请神。”
只这短短三四秒,路迎酒声音又镇定自若。他总能想出办法,连百鬼夜行都敢独身面对人,哪里会被这点情况难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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