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啊晃,晃啊晃,就晃到地宫中央个巨大盒子那里。
那盒子四周点着琉璃灯,里面烛火昏黄,云清辞好奇地朝那边凑过去,想看盒子里究竟装什,却忽然就被叠声轻唤喊醒。
“小辞,辞哥儿……云清辞!”
“父亲……”云清辞掀开眼皮看他眼,便又困倦地
君后送来和离书。
也许是不想声张,他并未大张旗鼓,而是用盒子藏着,给彼此留最后体面。
柳自如合上盖子。
云清辞回到家时候,府中正是热热闹闹,云清辞抓住人问才知道,逢年过节是有人来相府,拿堆画卷要与几个哥哥说媒。
他忍俊不禁,没有掺和这个热闹,自行回偏僻小院。距离他上次回来没过多久,小院只需要稍作打扫便可住人,他回来并未带什用品,反正家中吃穿住用切都有。
李瀛,江湖不见。
李瀛正在昏迷不醒,太医诊脉说是郁结于心,还有头风症似有越来越严重趋势,长此以往,只怕精神会出现错乱。
他开药,又为天子扎针,嘱咐不可再行刺激,柳自如连连点头。
暗道此事要与君后说下,陛下身有异样,他应当会心软些。
又想起天子昏迷前特别嘱咐,不要再去麻烦君后。
,云清辞几乎都快忘记,自己在与李瀛刚成婚时候是什样子。
他也不是,开始就偏激张狂惹人厌恶惧怕。
但已经不重要。
云清辞宽下凤袍,换上件夹棉白衣,坐在桌案边提笔写封和离书,命人送去江山殿之后,又让金欢银喜仔细将朝阳宫打扫干净,然后让人准备马车。
小年夜,他准备回家与父兄起过。
云清辞紧着睡回午觉。
昨日李瀛霸占他床,害他只能睡在偏房,那屋子小床也小,又没有地龙,点着炭火也没睡安稳。
这觉,云清辞忽地做个梦。
他梦到自己被困在个巨大地宫里,里面有金山银海,珠宝玉器,壁画雕刻精美异常。
他在里面来回地逛着,抬头可以看到顶上镶嵌明珠连成个星阵,不知是用什机关,时不时还会变换下轨迹。
正纠结着,那边就有人呈来个盒子:“君后让送来,说给陛下。”
难道君后已经知道陛下昏迷事?!
柳自如心中喜,接过来便回到桌边,想着若是奇珍异药,便尽快熬去,给陛下服下定能恢复过来。
盒子被打开,柳自如心中咯噔下。
和离书。
备车人问他:“回家探亲,不准备仪驾?”
“不需要。”云清辞笑下,那备车之人微微愣,见他脸温良干净,恍惚还以为回到第年帝后大婚时候。
在他发现李瀛重生之后,后者便不再限制他出宫,这大大便利云清辞,不需要等到对方同意再行离开。
车辙碾过积雪,缓缓行出禁城东门。
云清辞闭下眼睛,重重地吸口气,将身后琐事皆数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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