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夭握着鞭子狠狠地朝墙角甩。
长鞭甩及桌面上瓷器,瓷器于是倏地砸于地面,摔得碎片飞溅。
更是有其中道划过姜夭手,徒留下不深不浅伤口。姜夭垂
良久,抽得手发虚脱力,姜夭却也未有停手之势,恨意更是久久不散。恐怕纵使将姜姝千刀万剐,也是难解姜夭心头之恨。
姜夭靠近屏风时,视线便定在屏风边露出衣裳角。
那里是藏人,姜夭知道。
衣裳模样姜夭又何其眼熟——与她念念不忘那个人衣裳如出辙。那刻,姜夭便知道屏风后藏着究竟是为何人。
故而她收手,佯装未曾知晓。
偏生姜夭是真不再有任何动作匆匆离开。
直到门再度被关上,姜姝如弦般提着心才稍有放松。等到屋外动静逐渐平息,她方才起身,神色也如冰雪消融般充斥着柔和。
“陆姐姐,姜夭已走。”
姜夭语罢,陆酥秋若有所思从屏风后现身,走出来。
她可以笃定,姜夭注意到自己所刻意泄露马脚,知晓屏风后定然有人。方才,姜夭离她不过咫尺,却为何倏地收手?
势上前,要绕过屏风而探究竟。
姜姝心也不可避免随之紧,屏着气息,虽担忧陆酥秋会被发现,却又要绷着自己神情,而不得有分毫不妥。
在即将绕开遮着里屋屏风之际,姜夭步伐却顿。
“罢,你性命也掌握于手中,暂且信你回。”说着,姜夭转身,逐步原路返回。
与姜夭脚步声同存于屋内,还有她森冷而悠长嗓音,“死太容易,不会这般轻松便饶过你……该让你体验番生不如死才是。”
既然阿秋藏起来,不愿意抛头露面,那她便也顺那人之意,装作不知道便好。
不到迫不得已关头,姜夭不愿意为难陆酥秋。
可装便是装。纵使姜夭装得再完美无缺,缺也无法抹去自己妒意与憎恨。
她对姜姝恨之入骨,却因陆酥秋对其显而易见袒护关切,而不得不隐忍。
先生选择是姜姝而不是她。
……
正堂内,片狼藉。
无数价值连城之物,被姜夭弃之如履地朝地砸在青石地上,件又件,仿佛永无止境。尽管如此,姜夭戾气却不见少,她不假思索地执着置于书案上皮鞭,便是朝墙上抽去。
先生不愿意见她,而要去忙事,便是探望姜姝?凭什,姜姝凭什能插足在她与阿秋之间!
那个人颦笑,那个人视线,本该都是自己独享。
“你命短时间内留着,倒也不是毫无作用——不过你记住,出格事,你做件,便废你只手。”
只怕姜夭若是撞见在先前姜姝抵着陆酥秋幕,姜姝即刻便会成为残废。
如姜夭不愿相信姜姝般,姜姝也不信任姜夭所谓“信自己回”。
姜夭葫芦里卖什药?竟有如此之大态度转变。
姜姝不由怀疑其中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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