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悟合上只眼,给他留下只眼。
殷无执手指擦过他合上那扇眼睫,道:“你还怪臣脸皮薄,总是这般凶,臣如何敢厚得。”
姜悟仔细思索下这其中干系。说起来,此前殷无执确比现在更胆小动不动就哭,动不动就跑,近来他对他态度好些,殷无执胆子确实大不少。
对他好,他便会如襄王般,暗搓搓地算计他。
正常情况下,极端好,是确会养出狼心狗肺。
如果说恕其无罪还不能让他有底,那显然就是殷无执不想说。姜悟懒得深究。
他准备放弃继续探讨此事,未料殷无执又开口:“姚太后留下个丫头,陛下可要见见?”
“可。”
殷无执道:“看来还是姚太后留人更重要。”
姜悟终于真悟。
“。”这个殷无执胆子怎这般小,至今都还在唯唯诺诺,难道他对姚姬不在乎表现还是不够明显。姜悟说:“爱卿但说无妨。”
“臣还是不敢说。”
“……为何?”
“陛下是国之主,九五之尊,那人又是陛下生母,无论是名分还是实际,可都比臣亲近多。”
这倒也是情理之中,殷无执又如何能够知道,如今姜悟其实已经并非是姚姬亲子,而是来自数千年后个不知名亡魂呢。
送走被伤害到自尊心齐给使,殷无执到底还是拿来尺子。
面条皇帝如既往地柔弱无骨,哪招哪行,殷无执按着他量宽,又按着他量长,最后把他手脚都托起来量番,心满意足地压回去,说:“臣比陛下宽,也比陛下长,手脚都比陛下大号,若臣小,陛下便是小小。”
丧批:“。”
世上怎会有如此无聊之人。
姜悟自然是懒得与这等人计较,“你从十六转述中可有发现什?”
他道:“殷爱卿自是比母后要重要。”
殷无执嘴角扬下,没忍住又在他脸上亲亲,然后再亲亲他睫毛,才道:“臣确发现些东西,但有件事还需要确认,之后才能给陛下明确答复。”
他边说,边取出张纸:“不过臣可以先给陛下看这个,是臣记下来些疑点。”
这是要姜悟费脑子意思,他道:“不必,此事便交于殷爱卿全权负责。”
接着他道:“在朕床头
殷无执副什都不敢说模样,并不是因为他对姚太后在乎表现不明显,而是因为他在向自己索求安全感。
他道:“殷无执。”
殷无执略显期待:“嗯。”
“废,滚。”
“……”殷无执抿唇,手指卷着他长发,道:“陛下,就不能稍微纵容臣些。”
他再次道:“朕恕你无罪。”
殷无执欲言又止。
姜悟:“?”
“臣心中没底。”
姜悟懂。
“有点。”
“?”
“臣,不敢说。”
“??”
“那毕竟是陛下母亲……”殷无执悄悄观察他表情,道:“臣不敢搬弄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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