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外悄悄站个人,姜睿默默竖着耳朵。
太皇太后又道:“哀家知道,你吃很多苦,可再苦,你至少还活着,你太子哥哥为这个位子失去性命,齐王也因此废双腿,宁王更是无妄之灾……悟儿,你到底在轴什呢?”
什至少还活着,他根本不想活着。
姜悟很郁闷:“闭嘴。”
太皇太后惊呆:“你说什?”
人类又是如何在这种环境下,活到几十岁,甚至是上百岁。
太皇太后来时候没有发出声音,她屏退下人,望着自己那无悲也无喜孙子,好阵才朝他走过去,“皇帝。”
她语出惊人:“哀家怀疑,上回下毒之事乃姚姬所为。”
姜悟看着屋外,动不动,声不吭。
太皇太后又次上前,道:“这段时间,哀家直不允许姚姬接近你,也许她是因此生怨恨。”
太皇太后神色黯然,难道她便如此命苦,要再亲眼送走个孙子?
目光微微寒,她沉声道:“秦川。”
“奴才在。”
“你去把姚姬叫过来,让她在万敬宫等着。”说罢,她又对谷晏道:“哀家去看看皇帝。”
太皇太后到时候,姜悟已经重新恢复安详。
下吧。”
齐瀚渺也劝:“王爷,咱们出去坐坐,让陛下安静会儿,这样有利于他病情。”
他给谷晏使眼色,后者道:“正是。”
襄王抹抹眼泪,走出去。
谷晏来到姜悟床前,沉默地看他会儿,然后弯腰,轻轻把他手放进被子里。
“
她来到姜悟面前,后者才淡淡地说:“那便将她杀。”
他语气古井无波,仿佛只是在谈论间与自己无关事,太皇太后心中震动,道:“皇帝,你终于承认,你恨她?”
姜悟不予搭理。
太皇太后在他对面椅子上坐下来,叹息道:“当年你母妃入宫,哀家便不喜欢她,所以连你也不喜欢,确是冷待你……此事,确实是哀家过错,可是悟儿,你如今已经当上皇帝,还有什不满呢?这天下都是你,连襄王,那可是真真正正嫡子,如今还不是任你打罚。”
姜悟根本不想听她和文太后说那些大道理,什皇帝,什天下,什权势富贵,他个都不想要。
明日,后日,都不需要上朝。
这种情况下,他还是愿意勉为其难做人,只需要躺着看看日落,做个废物咸鱼,虽然不欢喜,至少也不悲伤。
他甚至开始思考。
每年都要经历很多次小假期,还有两次大假期人类,是如何调整自己飞上云端又跌入谷底心境。
这痛苦眼望不到头,而快乐却稍纵即逝。
没有再打扰他。
“人偶困困症。”太皇太后嚼着这几个字,眸色古怪:“天子这样,当真是病?”
谷晏点点头,诚实道:“主要还是心病,只是不知是哪块心病。”
“心病。”太皇太后拧眉道:“若是长此以往,那他身子……”
“定会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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