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真
好累啊。
姜悟眼里光逐渐暗淡，缓缓往后仰倒。
齐瀚渺张大眼睛，殷无执慌乱地上前接住他
陛下，陛下居然在用自己脚走路！他刚才还挥动自己手臂做
个很有气势但没什
用手势！
他居然，居然不需要殷王世子搀扶，就开始自己走。
……天哪，他还跳下。
虽然只是抬起后脚跟，但他那个姿势确是跳。
碎雪从脚下飞溅而出，姜悟眼睛亮起来。
姜悟很欣慰：“嗯，要第个踩。”
他眼中流转着微光，殷无执也顿时精神起来，他翻身下床，吩咐干奴才迅速准备。
姜悟很快穿好衣服，围上围脖戴上帽子，殷无执又在衣服外头给他裹个貂毛大氅，然后蹲在床边给他套好鞋袜，再往他袖子里放个手炉。
他蹲在床边抬眼，看着收拾整齐天子，道：“走吧。”
身上衣服有些重，姜悟扭扭，不太愿意动。
殷无执指尖擦过他脖颈，终究是什也没说。
倒没有想到，姜悟先开口：“明日，朕要做第个踩雪人。”
殷无执愣下，忍俊不禁，道：“好，臣定安排妥当。”
第二日，殷无执还未醒来，姜悟便睁开眼睛。
他扭脸看向身边之人，开口：“殷无执。”
开始，姜悟确没有听到，直到当天晚上，夜深人静之时，他才确确实实听到扑簌簌声音。
他微微张大眼睛，越发认真地去聆听。
殷无执看他听专注，轻声问：“听到什？”
“雪。”
“嗯？”
原来这就是踩雪，嘎吱嘎吱嘎吱，还有寸寸陷落脚感。
这就是踩雪。
姜悟又跳下，这回，后脚跟也没抬起来。
洁白无痕雪地里很快都是他个人脚印，有种猫圈地盘满足感。
短暂快乐之后，取而代之便是深深疲惫。
殷无执看出他懒惰，又把他路抱到太极殿外：“看，臣昨日说是不是没错，真全白。”
姜悟帽子被他往上推推。
触目所及果真是片幕天席地白，但这种白他并非没有见过，迫不及待起床也不是为看。
他伸手，单看那手势，像是要指挥千军万马，直到那慢悠悠地调子传出来：“踩。”
眼看着天子被扶着走入雪中，齐瀚渺不受控制地抹下眼角溢出热泪。
“殷无执，殷无执，殷无执。”
殷无执半睁开只眼睛，姜悟道：“快起来。”
“……何事？”
姜悟没有回答，他盯着殷无执，虽然还是面无表情，可殷无执愣是从其中看出几分不满。
他立刻坐直，用力揉揉眼睛，才想起来：“陛下要踩雪？”
“瓦。”
雪被风吹着，擦过琉璃瓦，细微叮当声。
殷无执夸他：“真厉害。”
姜悟放松地闭上眼睛。
殷无执给他拉上被子，并将貂毛围脖摘下来，细白颈子上，晨间粉色痕迹已经褪去，只有几个深红还保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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