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到底是要……”
“再近。”
“……”殷无执已经可以感受到他
呼吸，与姜悟嘴唇距离也只有不到三指：“不，不能再近
。”
他张着眸子，
颗，两颗，三颗……
殷无执手指顿顿：“陛下，是要换下这件衣裳？”
“嗯。”
翻开衣领露出纤细锁骨，瘦削地突显着。
殷无执避开视线，迅速完成指令，不及姜悟开口，便直接拽过被子，把他盖到只剩脖子以上：“陛下要换哪件，臣去拿。”
“不盖。”
殷无执停下动作，收回手，想到马上就可以回家，语气都温和许多：“陛下还有什
吩咐？”
“宽衣。”
殷无执看看他身上衣服。
本身就只有件厚点内袍，这还怎宽？
姜悟仰着脸看他会儿。
殷无执生秾丽，这样长相本该显得有些脆弱，但飞扬剑眉却中和这点，让他看上去锐气逼人，很不好惹。
不过这人性格还挺君子，刻意收敛锋芒，又让他看上去较好相处。
“抱。”
“……又去哪儿？”
姜悟今晚给殷无执准备衣裳是月白色，宽袍大袖，尽显风流。
他与姜悟不同，不爱披头散发，本想仔仔细细在暖阁里慢慢把头发熥干，不想天子竟直接命人来传：“陛下有令，世子殿下沐浴结束，即刻前往太极殿。”
殷无执只能披着半干长发回到太极殿。
姜悟头发已经彻底干，懒懒靠在软塌上，洁白脸庞映衬在铺散乌发间，犹如玉雕工艺品，精致却毫无生气。
他抬眼看向殷无执。
“不换。”姜悟说：“你近些。”
殷无执倾身，“陛下……”
“再近些。”
他声音始终平静，神情也始终平静，可这张脸，是生真好看啊，完美继承姚太后所有优点，却又有别于她妖娆与妩媚，看上去清透极。
像天上瑶池里水，分明干净而平和，却仿佛沉淀千年岁月，照过千万人。
他道：“让婢女来。”
“你来。”
“……”
殷无执觉得不对劲，又没想出哪里不对劲，毕竟姜悟直这懒，如果不是要传达旨意，估计他连说话都不愿意。
修剪整齐指尖来到圆领处，布艺纽扣挣开束缚。
经过前两日折腾，殷无执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地将他抱起。之前没想过太多，这会儿才发现，姜悟真很瘦，很轻。
堂堂天子因为懒得吃饭而把自己饿成这样，说出去谁信。
简直像个寓言故事。
“上床。”
殷无执将这懒鬼抱上龙榻，顺手拉被子想给他盖上。
后者对自己这副衣冠不整模样显得十分排斥，微板着脸道：“臣何时可以回家？”
“过来。”
殷无执走上前来，嗅到股淡淡甜香。
这昏君倒是雅兴，发膏居然换上桂香。
这味道十分天然，与外面风中气息极为相似，只是淡许多，若有若无，刻意去寻寻不到，不找时候又偏偏萦绕在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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