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个男子爬出来时,往电梯里又看眼,便惊慌失措地往外跑去。电梯里传来惊恐哭喊声。丁紫犹豫着跑上去想要帮忙,才发现电梯停在两层楼之间,裸露着梯井内缆绳,电梯里人必须从
脚下片狼藉,不时会被什物件绊倒,还有满地玻璃碴。凭借两部手机无法看清周围全貌,只能如盲人摸象往前走去。
果然,丁紫踩到个圆球形物体,身体失去平衡前,闪过个念头——踩到颗人头!
尖叫声穿透整个中庭,引来商场各层不同回声。她下意识地撑向地面,却摸到条坚硬大腿。那不是少年腿,动不动,僵硬如铁,更像死人。另只手,又摸到个坚硬光滑肩膀,几乎与那条腿叠在起——要是两具可怜尸体,要是个人已四分五裂。
丁紫发出第二声可怕尖叫。
更让她恐惧是,整个地面铺满尸体,而且全都肢体残缺,僵硬得就像石头,却几乎摸不到半点鲜血!
小手机屏幕照不多远,但这点微光,像暗夜中颗星星,令他们确认自己尚活在人间。
手机转向丁紫,她看到北极光屏幕画面。
他另只手揽着她腰,小心翼翼地转身,带着她同面朝下趴着。摇摇欲坠断裂自动扶梯上,两个人连个感叹词都没说,心领神会地肩并肩,手脚并用往上爬,稍微多用点力气,就会连人带梯坠落下去。
只要靠在少年肩上,她就异常安心,相信自己会活下去。
慢慢爬分钟,两人才摆脱该死自动扶梯。少年大口喘着气,倒在五楼走廊上,伸展四肢大吼声。
终于,点手机光照出地上条白白胳膊。丁紫几乎碎裂心这才复原——原来是倒下假人模特,还穿着身时尚昂贵女装!
少年把她拉起来,而她蜷缩到他怀中,两个人手机照着满目疮痍地面,真像来到没有血屠宰场。
这才听到他第句话,却是自言自语:“这天,终于来?”幽幽地说完,他看丁紫眼,嘴角微微上扬。
不敢再看他眼睛,就当她要高声大喊“海美”时,眼角余光里掠过几点光。
两人同时转头,手机光照亮部敞开电梯,里面竟依次爬出几个人来。
丁紫掏出自己iPhone4,除照亮仰天倒地他外,还想给海美打个电话——却没信号。
“你……你……还有信号吗?”这是她对他说第句话。她后悔连他名字都没问,直接用“你”显得没有礼貌与教养。
少年没有说话,躺在地上摇摇头,苍白脸被笼罩在手机屏幕光里,恍如来自另个世界。
突然,楼上坠下个玻璃灯罩,惊得他翻身跳起,若晚半秒钟,脑袋就会被砸得粉碎。丁紫惊魂未定,少年已牵住她手,往商场深处跑去,大概是害怕靠近中庭栏杆,会被上面掉下来东西或人砸到。
她依然没有丝毫反抗,被他紧握手心沁出层热热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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