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记事以来,他就没有哭过,他不喜欢眼泪,甚至于看见别人在他面前哭就烦,就讨厌。
而他又把沈珩惹哭多少次?
他深深地低下头,他这时哪里还敢再继续往深处想,越想,只会让心内恐惧不安无限被放大。
江知禺直在房间独自坐到深夜,他脑中只有个想法。他迫切想见到沈珩,想看到他,想听见他声音,想亲口告诉他自己知道错,他愿意把他做错切都弥补回来,不论用什方式。
他注视着床头边座机良久,慢慢拿起听筒,颗心在胸腔里紧张怦怦跳着,犹豫半晌,才鼓起勇气,按下他在这些天里早就背滚瓜烂熟串号码。
四年间,沈珩切都顺着他,从着他,乖巧像是没有脾气,什过分要求都会答应,所以他觉得这切都是理所应当,沈珩就注定应该把他高高捧在头顶,不能有丝毫反抗。
他给沈珩很多钱,他觉得沈珩需要这些钱,有物质上满足沈珩定就会很高兴,但是沈珩分没动,甚至在分手以后,连钱带卡起还回来。
沈珩在这些年里,到底独自人,言不发承受多少自己傲慢,自大,狂妄,恶劣。可他为什不说呢?说,也许自己会早点认清现实,认清他对自己有多重要,也许切就会不样。
真会不样吗?心里有道声音在高声反驳。
按照他那时性格,大概也只会觉得沈珩突然间变得不懂事,然后故意冷落他几天,等他乖乖认错。
对,最近就不要乱跑,就算你们真能重归于好,迟早也会因为家里压力分开。”
江之辞站起来,拍拍他肩膀:“知禺,好好睡觉,先走。”
江知禺动也不动坐在床上,脸上表情有些麻木。
像江之辞说换位思考,如果沈珩把自己当做某个人替身…
沈珩定不会这做!
手机响起来时候,沈珩刚打算睡觉。
他晚上和宋程皓聊会天,本来以为已经结束对话,结果没会,宋程皓又屁
自己当初为什会觉得沈珩好哄?大概是因为沈珩那时候真太喜欢他,喜欢到可以不断退让,不断忍耐。
可是他恰恰忽略件事,再温顺人也是有底线。
沈珩底线是被他亲手打破,他竟然还痴心妄想着沈珩会自己修补好那条裂缝,再回来找他。
殊不知那不是什裂缝,而是条席卷着狂风飓浪,深不见底海沟,是他跨不过去,也无法修补深渊。
江知禺自嘲笑笑,觉得眼角有点痒,他伸手抹把,指尖竟然碰到几滴眼泪。
江知禺像是被电下,他用力摇摇头,试图摆脱这个猜想。
那可是沈珩啊!
那美好,那温和人,绝不可能做出这样恶心,这样下三滥事情!
而自己偏偏就这恶心,这下三滥。
他像是骤然被人在耳边敲响口沉重警钟,震得他心口又痛又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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