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捧花踏着溪流,踩着咔嚓咔嚓落叶,怪物们远远跟着他,支队伍浩浩荡荡,生机勃勃,直到他回到山脚。
“再见哦。”时渊说。
群山无声。
回城路上时渊又迷路,荒原哪里都是个样,他走走停停,老半天才来到城门口。
奈何手中白花也是被感染,
唯舞台光源分外明亮,自上而下打在少年身上,好似他是它们独无二主角。
风吹,衣衫上光斑摇曳,飘飘荡荡,晃得整片山林亮堂。
“哗哗——”
巨蛇游动身躯,鳞片在光下闪闪发亮。
它消失在峰峦间,大半个小时后游弋回来,口中衔着粗壮树枝,小白花在上头迎风招展。
巨蛇吐吐信子。
时渊没反应。
巨蛇再次吐出信子,劈头盖脸糊时渊身。
“啊!”时渊直接被它弄得翻倒在地,重新站起来,才回过神。
他抬头,看向白蛇琉璃般瞳孔说:“没事哦——只是在想事情。”
时渊继续走神。
他太心不在焉,怪物们也发现。
去到荒原,去到森林与群山深处,形形色色怪物围住他。许多怪物仍不敢离得太近,隔段距离,几只猫类躲在树梢,抬起爪子舔毛。偷偷打量他。
时渊坐在树桩上,拿着朵变异七彩花,无意识地揪着花瓣。
片、两片、三片四片……
直在想这个问题,太心不在焉,手工厂人都发现。
——时渊手上机械性劳动着,折出朵朵花,眼神空洞,直勾勾盯着虚空中某点。
“时渊?”别人喊他,“时渊?”
时渊面无表情,眼神飘忽。
“时渊!着火啦!”有人故意喊。
就像时渊那日送它礼物。
它把树枝送向时渊。
“哇!”时渊很惊喜,“谢谢你,很喜欢!”
树枝太重,他带不回去,只能摘六七多白花。
时候不早,该下山。
白蛇自然是不懂。
可是它喜欢时渊。
它盘踞身子,待在云雾山间,安静地陪着他。
若有旁人路过,想必会被这幕惊得说不出话:碎光穿行过林叶,错落地降在时渊身上,光斑透亮。诸多怪物藏于山野,静默而耐心地望向时渊——
就像黑压压台下观众看向舞台上。
花瓣坠落,每当它们触碰土壤,色泽骤然蔓延开,晕染大地。
“哗哗哗——沙沙沙——”
“哗哗哗——沙沙沙——”
又是鳞片摩擦过山岗声音,巨蛇卷着云雾而来,吐着信子,低垂脑袋,凑近看时渊。
时渊半点不看它。
时渊不为所动。
“这孩子想啥呢?”几个大妈就嘀嘀咕咕,“魂不守舍,怕不是家里出事。”
“就是啊……说不定是和他对象闹矛盾。”
“啊那肯定不是时渊问题。”又有个大妈分外关注此事,撩起袖子,露出粗壮胳膊,“要是被知道他对象做什,肯定狠狠抡他。”
陆听寒还不知道,自己无形中已经被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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