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偶然间看到它，来找它好几次
，每次都没法接近。他今天带纸花过来，正是想送给巨蛇。
他想，既然他喜欢花，说不定也有其他怪物喜欢。
“哗哗——沙沙——”
巨蛇游动身躯，鳞
于是人人都看得出，时渊肯定有深爱着
人。
“深潜”日子
天天近。
有日时渊离开手工厂时，想想，带走捧自己叠好纸花。
第二天他去到城外树林间，踏过溪流，踩着叶间碎光，群小怪物与他同行，飞快地爬过石头与树根，探出头看他。
他已经来这里很多次。
寒风萧瑟地吹，陆听寒让时渊披着他外套，揽着他问：“这是你想象中秋游吗？”
“嗯，和
想象差不多！”时渊回答，“难怪人类喜欢秋游。你呢？你玩得开心吗？”
“和你在起怎
会不开心。”陆听寒笑说，“就是脚有点疼。”
时渊倏地下弯起眼笑，踮起脚亲亲陆听寒侧脸，以示赔礼，结果被陆听寒捏把侧脸。两人笑闹着走回飞行器，时间晚，每说句话都有白雾冒出。
飞行器离开地面，朝着主城回去。
神色不动地带着他倾斜、回旋，两人被拉长影子在屋内飘荡。
圈又圈。
舞步轻快。
乐曲播三首，收音机“滋滋”响几下，屏幕黑下去。
他们站在窗台边拥吻，陆听寒微微垂眸，怀中时渊闭着眼睛。
远处山岳浸在白色雾气中，飘飘渺渺，如梦似幻。露珠挂在叶片上，他路向深山行去，沿途是形形色色怪物，壮阔老树，锋利怪石，成对蓝鸟，金色游鱼……
时渊和它们都认识。
正如他告诉陆听寒那般，他渐渐学会与怪物相处。
直到他来到山林尽头，隐约间，连绵山峰上有抹银白色在游动，鳞片闪耀。
那是条盘踞于山岗巨蛇，巍峨庞大，不见首尾。
……
后来，时渊继续帮忙叠花。
附近人听说这件事，来得越来越多。人们在空闲时聚在手工厂，边聊天边折纸花，聊话题天南地北，最后总归会回到“深潜”上。
大多数时候时渊默默听着，偶尔接上几句话，但他从不留到太晚。
众人都认识他，好几次想留他到晚点，再聊聊天。时渊却笑着拒绝：“不，家里还有人在等哦！”
无论他们亲吻过多少次，这只小恶魔似乎都做不到轻车熟路。陆听寒看见时渊睫毛打下小片阴影，右眼尾黑鳞没入鬓角，恶魔角、长尾巴，诡谲又好看，每根发梢都在夕阳下淌着柔软光。在他身后，便是无穷无尽荒原，郁郁青青柏树林，和轮燃烧着坠落日落。
吻终，他们站在窗边看日暮西山。
陆听寒低声说：“都已经过去那久。”
“是呀。”时渊说，“过去那久。”
夕阳坠落，天光飞也似地向地平线逃逸。万物暗淡，他们从监视塔离开，柏树和塔身都成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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