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在楼梯口找到破铜烂铁。
两个家务机器人待在原处,忠实地守卫这个家。时渊蹲下来,拍拍烂铁脑袋,听到“咚咚咚!”几声闷响。
但是机器人提示灯亮不起来,或许线路老化,他只好放弃。
两人上阳台,眺望远方。
时渊看到极远处钟,每当有人牺牲,丧钟声便会响彻拾穗城,恢弘而浩大。那时陆听寒也常常来到阳台,默不作声地遥望城市和荒原。
陆家永不服输精神算是败在他这里。
第二天早,他们向麦田出发。
小麦都被感染,长得稀奇古怪,但好歹都是金色。巨大机器原本到处漫步、喷出水雾,也喷出道道彩虹,如今没能源,它们停在麦田间,看起来像副定格油画。
畜棚禽舍中也没动物。
差点咬时渊袖口奶牛不见,咩咩叫山羊们不知所踪。墙上千疮百孔,大概是它们异变成怪物逃出去。时渊站在缺口处,张望阵,看到麦田间闪过几道身影,也不知是不是它们。
天与陆听寒分享见闻时,很多故事他都讲过,但两人都不介意重温次。
时渊说,程游文和秦落落总是拌嘴,要不是夏舫八卦,他永远不知道程游文暗恋她;他说剧团总是缺钱,壮阳神油广告在外头挂好几年都没摘下来;他说,沃尔夫冈天都不讲几句话,在台上像换个人,台词说得滚瓜烂熟,而特蕾西总是喜欢念童话书;他还说,当时所有人都在为伊莎贝拉女士筹钱。
“伊莎贝拉女士早就不在。”时渊说,“她在风阳城家变成福利院。那笔钱是留给特蕾西。”他支着脑袋讲,“可惜特蕾西没撑到能手术年纪。”
陆听寒告诉他:“有融合剂,以后感染后遗症会好治很多。现在他们已经开始研究。”
“那就好,”时渊想想,“会有痊愈那天吗?”
今日天空蓝得沁人心扉,城市还是城市,从荒原吹来风分外清新。
时渊靠着阳台边,看很久很久,才说:“陆听寒,们走吧。”
他们最后去地方是步行街。
这曾是拾穗城最繁华地段,工人们挥汗如雨,孩子追逐打闹,小商贩在叫卖罐头、衣衫、小吃和各种杂物。
时渊刚进城,陆听寒就带他来这里。时渊牵着他袖口走在街头,第次见
放眼望去世界依旧是大片金黄。
美轮美奂,亘古不变。
时渊看着它们,想到却是过去麦田。大抵如陆听寒所说,最重要是曾经存在过。
再然后,他们回家。
屋子西面墙壁塌半,风吹日晒,屋内不堪入目。
“想会有。”
他们又坐会。
出去时候天黑,什都看不见,麦田只能明天再去。两人回到飞行器上吃晚餐,打会牌,时渊还是输得塌糊涂。
陆听寒说:“数独你都会,怎牌技还是那烂?”
“不知道,”时渊老实回答,“可能不行就是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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