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没回答。
他睡着。
梦中有人抚过他头发,遍又遍,最后指尖轻蹭过嘴角。
若即若离,带着说不清道不明情愫。
无意间蹭
时渊尾巴蜷得更紧,然而下秒,陆听寒伸手压着他脑袋,让他靠在肩头。他手上用点劲儿,是略带强势态度,两人呼吸交融在起。
“你呢?”陆听寒闲聊般问,“如果有机会,你想当什样人?有特别喜欢东西?”
“也不知道。”时渊很纠结,“不喜欢钱,怕孤单,需要别人陪伴。”
陆听寒终于缓和神情,揉揉他脑袋。
时渊继续纠结:“硬要说职业话,觉得哪种都不错,演员音乐家木雕工,或者播音员,都很有趣。你觉得呢?”
车辆有夜视系统,环状装置车把手,独立供氧系统,油箱装有特殊防爆泡沫,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好车,即使放在末世前,也会因其性能而闻名,但那片黑很浓郁,是连大功率车前灯都无法撕破幕布,轿车漂泊其中,像漆黑海面上艘孤船。
陆听寒没回答。
很久之后他说:“可以是任何人。人类立场就是立场。”
时渊想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
这是个他直知道答案。
过去种种,堆叠在起。
他不太难过,却困惑地蜷起尾巴。
“时渊,”陆听寒说,“每个人立场都是不同,无法相互理解,也没有那多感同身受。”
时渊:“噢……”
车子拐弯,他头晕,身子晃晃。
“嗯。”陆听寒说,“等战争结束,去试试吧。”
“万没天赋,赚不到钱怎办?”
陆听寒:“那就只能把你卖掉。”
“你不能这样干,不值钱。”时渊睁大眼睛抗议,“以后你就没有尾巴摸。”
陆听寒似乎是笑,隔会道:“也是。”他想起什,“对,你是不是要和说什事情?”
从见到陆听寒第面、就知道答案。
人类麻醉药对时渊很有用。在身体机能上他从不特殊,血检查不出他是怪物,他会被乱石划伤,也会被药物影响。
或许是变成人类之后,有他们感情,也就有他们软肋。
可那有怎样呢?
他能听见荒原万千声响,每到深夜它们呼啸而至,他知道,他们是同源。
陆听寒说:“不必去纠结。你会遇见很多人,思想家政治家军事家艺术家,他们大部分都是过客,有人心为艺术,就会有人为钱权着迷,每人所求不同,都要成为自己想成为那种人,只有立场致才能并肩走下去。”
他在宽慰时渊。
可这瞬,时渊不可避免地想到荒原,想到那些诡谲怪物们,死去战士,冰冷手枪,凝固在水晶中蓝蝴蝶。
他低声问陆听寒:“……那你立场是什?你想成为哪种人?”
前路灯更少,今晚星月不敢露面,轿车就这样驶向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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