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日下班,偶然听到几个同事吐槽老石直魂不守舍,刘鸿正才回过味来,又去找石易:“老石啊,这个……”
他略有些尴尬。
“刘总编?”石易停下收拾东西。
刘鸿正挤出个笑:“啊这个,你最近精神评估报告——”
石易愣半秒,恍然道:“上周报告交给人事,是没问题。后天就是下次评估,出报告立马交给您
第二天上午,石易又没来。
下午他出现,刘鸿正端着茶杯皱着眉:“老石,你这两天是怎回事啊?马上要发布专栏访谈,大家伙都在忙呢。也不是不给你请假,对不对?就是你得提前说呀。”
石易讷讷道:“刘总编,实在不好意思。来这儿路上又听到合唱,顺着歌声找过去,找到灯塔。”
“灯塔?”刘鸿正愣,“哪里来灯塔?”
“就在附近。”
——谁说深渊监视者不稳定?
这多年下来,监视者犯罪记录其实只有个例。石易比惰性气体还稳定,别人打他拳,他都不带还手。
以此推断,或许人们也不必太担心那位手握重权陆上将。
“老石,你上午去哪?”刘鸿正开口问。
石易抬头:“临时……有点事情,等会就去补假条。”
振,改变它们原本波长和产生规律。
就像是恶魔低语,闯入脑海,于无形间扭曲神智。
没近距离接触过深渊人,精神崩溃也不会被感染。
但对于监视者来说,旦精神崩溃,哪怕没受过伤,也会被感染。
能成为监视者人,本身就心神坚定。他们长期居住在深渊旁,服用稳定精神药物,进行巡逻和观测。他们是联盟第道防线,旦观测到感染数值异常,就会拉响警报。
刘鸿正诧异极:“灯塔不是建在海边吗,哪有在城里!可从没听说过。”
“也很惊讶,”石易说,“可确实是看到……”
他脸上出现某种奇特、朦朦胧茫然,像是神游天外。
刘鸿正半信半疑。
报社事务繁忙,他很快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
“行,好好干。”刘鸿正点头,没再计较,“小杨把剧团评语发给你,你赶快看看。”
石易没吭声,犹豫会之后问:“上午您有没有听到歌声?”
“什歌声?”
“合唱,应该是个乐团。”
“没听到,”刘鸿正继续捶腰,“咱们这里什时候有合唱团。”
他们是吹哨人,他们是鸣笛者,却也因此埋下隐患。
监视者结束任期后不得再参军,退居各行各业都有,录用政策也会向他们倾斜。
相应,他们要定期做严格精神评估,保证心理健康。
这几年来石易很让人省心,工作勤奋认真,不挑事不惹事,按时交稿子、主动写报告、从不乱丢垃圾还扶老奶奶过马路,堪称模范员工。
于是,刘鸿正不再顾忌石易,有时候还会在心里嘀咕,想石易脾气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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