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游文说:“所有人里只有你理由最充分。”他看向时渊,突然欣慰极,“你们都应该向时渊学习,他就处变不惊,半点没被影响。”
时渊莫名被夸,实话实说道:“那是因为不怕怪物……”
要是他前天去避难所,那里人满
人类很怕怪物。
就像他很怕人类样。
剧团里也不例外,大家精神都不好。
秦落落打着呵欠,沃尔夫冈默默看剧本,夏舫耷拉着眼皮子拿新海报。
唯没变是程游文。
“嗯。”陆听寒回答。
“好吧,”时渊说,“路上小心。”他依依不舍地松开尾巴。
陆听寒关门前,又回头看眼。
时渊还是裹着被子,侧脸在熹微光中朦胧不清,只能看到段优美脖颈。
他体温残存怀中。
“也不知道你怎能说那多怪话。”陆听寒说,“脑袋里天天在想什呢,快睡吧。”
时渊困惑地蜷起尾巴,窝在陆听寒怀中。
同床共枕效果立竿见影。这次他终于不怕那个满是人类噩梦,闭上眼睛,安心睡着。
他梦见过去。
深渊旁是层叠柏树林,柏树林外是无尽荒原,那时他还不知道城市,只觉得荒原之外什也没有,肯定是世界尽头。
他手拿剧本手拄拐杖,从二楼下来,扯着嗓子喊:“怎这都是怎?!不就是个III级警告,又不是没见过,都别挂着如丧考妣脸!”
夏舫说:“最近警告越来越多,大家都在说下个感染高峰期要来,指不定们明天就挂。就连死都是穷光蛋。”
秦落落打着呵欠:“不在乎警告,只是单纯没睡好,为那群鸟封窗子封两晚上……”
“只要天没塌下来,们就要工作,们就要演戏,不然多浪费好剧本。”程游文拧过头咳嗽几声,“军方可没说高峰期来,别瞎猜。团长,你倒是起个带头作用啊,表现得积极向上点,你又是为什低落?”
沃尔夫冈表情稳重而深沉:“没钱。”
这刻陆听寒神色微动,似乎想说点什。
阵风吹过窗外,玻璃微微响动。
他轻轻带上门。
小时之后,时渊也出门去加西亚大剧院。
他坐公交车时,窗外是很多个被木板封起来窗户,车内是很多张面色阴沉脸。鸟群袭击过后,整个城市氛围都很低迷。
观测塔矗立在天地之间,陆听寒住在那里,清晨和傍晚都会巡视深渊,记录数值。时渊喜欢他注视和陪伴,但晚上依旧是孤独,他见不到陆听寒,毕竟人类都是要睡觉。
时隔多年,在漫长跋涉之后,时渊终于和他人类有共度第个夜晚。
这觉时渊睡得很好。
陆听寒早起时候,时渊也醒。
朦胧天光从窗帘缝渗进来,城市还未苏醒,寂静又寒冷。陆听寒坐在床边,身后阵窸窸窣窣声音,时渊用尾巴轻轻圈住他腰:“你要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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