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寒才明白，这大概是时渊太高兴
发出
声音。
被感染过人会带着感染物特征。比如被野兽感染人，有喜欢吃生肉，有会半夜狼嚎，有沉迷于梳理毛发和捉老鼠。相比之下被植物感染人要平和得多，大部分只喜欢安安静静地晒太阳，偶尔抱怨今天水质不好。
像时渊这种，就连陆听寒都没看出来是被什
感染过。
他听到下属们偷偷叫时渊“小恶魔”。
只奇奇怪怪、高兴时会发出呼噜声小恶魔。
他收回手。
尾巴立刻慢下来，摇两三次后，直接停。
他再次伸手，尾巴又开始欢快地摆动，期待得不得。
于是陆听寒摸摸时渊脑袋，丝绸般黑发划过指间，蓬松又柔软，手感好极。
时渊惬意到半眯起眼睛，在他手下蹭着，偶然他还会碰到那对弯曲恶魔角。
时渊看陆听寒会儿，倒是不紧张。
他完全没有要害被掌控自觉，卷卷尾巴，伸手抱住陆听寒，抬头看着他，说：“你是想摸摸
头吗，可以哦。”
陆听寒：“……”
时渊期待地看着他：“可以哦，不介意。”
陆听寒没有回应。
挲过时渊侧脸，停在他后脖颈上，带着微凉。
陆听寒动作其实很轻，而且很克制，神情和抚过把枪没有区别。但这是人体最脆弱之处，这举动多少带上威慑和控制欲。
他微微垂眸，看着时渊若有所思。
在时渊身上，除熟悉感，他更是直觉般察觉到那潜在威胁。
——时渊不知道是，人们公认0号深渊是最危险深渊。它长期处在安全“休眠期”，但从监测数据来看，它旦爆发，将导致最强烈污染和变异。
时渊：“呼噜呼噜，陆听寒你是不是很厉害呀
时渊：“呼噜呼噜。”很小声，像是猫科动物亲昵又开心声音。
陆听寒没听清：“你说什？”
时渊：“呼噜呼噜，没有说话啊。”
陆听寒说：“你讲句话试试。”
时渊：“要讲什呼噜噜。”
就这等会，时渊意识到什，睁大眼睛看着他：“……啊，原来你不是想摸摸吗？”
他明显难过起来，尾巴都垂下去。
几秒钟后，陆听寒不动声色地收回搭在后脖颈手。
然后他试探性把手停在时渊脑袋上方，没落下去。
时渊看着他，尾巴尖摇得明显快。
陆听寒摩挲着时渊后颈，手下皮肤细腻又温暖，他眸色却越发晦暗。
陆听寒早在救时渊时候，就看过他血液检测结果。上飞行器之后时渊又抽血，结果依旧是无感染。
按照联盟标准，时渊绝对是安全、健康。
证据确凿，无法辩驳。
但他见过太多怪物，目睹过太多感染，以超越常人直觉，察觉到时渊不对劲。他心中方面是冰冷锋利怀疑，方面是温暖又怀念熟悉感，二者杂糅，变成极端复杂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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