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
时渊就这样看着陆听寒走向飞行器。
他忽然有种奇妙预感:错过这次,他们就很难很难再见面。
他觉得自己是要害怕陆听寒,比起那群异变者,陆听寒杀过怪物肯定只多不少。
但陆听寒是他人类啊。
陆听寒应该摸他脑袋,挠他下巴,和他待上整天也不会厌烦。
他没有异变者那种张扬雄健,却比普通战士更挺拔,更英姿勃发。他似乎总是优雅,不论是扣下扳机,还是垂着眸,边听狼爪汇报,边慢条斯理地戴上纯白手套,杀人和倾听并无区别。
他走向前方,不会回头。
在这个瞬间,时渊就突然觉得,自己离陆听寒很远很远。
明明他才刚找回陆听寒,但所有人都在告诉他,他们不能在起。
邢毅丰说上将很忙,没办法见你;王妤说别记挂陆上将,你们真没有机会;就连吕八方都说,你不用当面道谢,远远看他眼就行。
在陆听寒面前,不论两米多高精壮汉子,还是阴冷苍白蛇鳞男人,他们桀骜和粗野都被收拾得干净,站得笔直,神情严肃,成最规矩战士。
他们外貌古怪又毕恭毕敬,这看去好似群狼环伺,俯首听命。
时渊愣愣地看着这幕。
他突然明白,那时吕八方在笑什。
陆听寒当然不会害怕。
他真是个很怕孤单深渊。
“……哎!你干什?!”战士惊呼。
时渊动作很快,猫低身子猛地蹿,竟然真从守卫最薄弱地方钻过去。战士反手要抓他,手都够到上衣,忽然顿住——
陆听寒看向这边,伸出手。
手心向外,是平稳又不容拒绝制止。
时渊曾经以为,陆听寒是个普通人,他只要去到城市就能找回他。他以为在那十年中陆听寒只负责留守观测塔,半点未碰战争,平凡又籍籍无名。现在他遥望着陆听寒,明白,陆听寒做过事情比他想象要多太多——他声名显赫,大权在握,身边人是他统领人,远方城是他守下城,他签署法案,他争议,他抉择,时渊可能辈子都不能理解。
而时渊什也没有。
除条因为害怕打结尾巴。
过去他们都孑然身,只属于彼此。
现在他人类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这些可怕人类愿意、或许也只愿意听他指挥,他们是撕咬敌人狼群,他们是刺杀腐朽刀,他们是陆听寒人。
战士又催促他:“别站在这,这不是你该来地方。”
吕八方应声,伸手去拉时渊,低声说:“人你也看到,这天气太冷,们回去吧。”
时渊面前守卫们面无表情,宽阔肩膀构成坚固防线,异变者、全副武装战士和白袍医师围住陆听寒,他们肩章和胸章亮闪闪,晃得刺眼。隔着那多人,隔着漫长夜色,陆听寒不可能听见他呼喊。
陆听寒脸上阴影浓郁如油画,双手修长、有力且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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