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医生,快来啊!”他把人扶稳,回过头去叫医生。
不多时,帮身穿白大褂人跑进来,把他推出去,拉上帘子开始抢救。
赵俊峰徒劳地看着自己双手,明明那双手除有些茧子之外,什都没有。他却总觉得从那天起,他手上就沾满无形血迹。
半晌,医生出来通知说抢救成功,垂在半空中手才缓缓滑落下来。
赵俊峰留下句,“好好照顾他,有什情况打这个电话”便转身离去。
林又元漆黑眼睛盯着他,动不动。
赵俊峰被这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摸摸鼻子:“还给你带两坛花雕酒,不过咱可说好啊,伤好才能喝。”
林又元目光落到那酒坛上,又麻木地转回到他脸上。
“为什不早点来?”他刚醒,气还很虚,哑着嗓子道。
赵俊峰没太听清,又往床边凑步,想要替他盖被子。
于尽,被赵俊峰死死拉住。
林又元看着他头发衣物开始起火燃烧,挣扎着,呼喊着,踉跄后退着,倒进片谷物堆里,随即被火海吞没。
他哭着哭着就笑起来,笑着笑着却又哭。
林又元仰头看着纷纷扬扬降下来鹅毛大雪,那些雪粒子劈头盖脑砸下来都带着血腥气,开始他还能看清这是白色,直到最后,视野逐渐变红,变红,直到望无际黑。
他昏迷前干最后件事是捡起宋亦武配枪,藏进自己怀里。
那天,包括直到现在,林又元也不知道他究竟干嘛去。
赵俊峰买以前常抽五块钱两包劣质香烟,又打二两烧酒,来到苏悦家门前,这里已经人去楼空。
破旧门板上缠满蜘蛛网,在风中晃荡着,透过窗子可以看见屋里陈设依旧,可是再也没有那几个把酒言欢少年少女们。
他拎着酒下楼,路过几个推铁环小孩,穿过冗长小巷,径直来到常去江滩上,林又元去琼州前,他们就是在这里道别。
赵俊峰在寒风里点
“小林哥……”
“你别叫哥!”躺在床上人猛地激动起来,拽住他衣领,把人搡到自己面前来目呲欲裂。
“你为什……为什不早点来啊?!”
他喘着粗气,脸色因为激动而浮起不正常潮红,输液架摇摇欲坠。
“……”赵俊峰艰难启齿,话还未说完,他又直挺挺地倒下去,抽搐起来。
***
“醒过来已经是半个月后,这半个月里,医生用尽各种办法也没能阻止双腿感染和发炎,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截肢。那之后,赵俊峰来找过,按照规定,牺牲刑警枪支律要上交,不知道他用什办法留下宋亦武配枪,但显然,那个时候他已经有这种能力。”
***
年轻人换崭新制服,看样子是又升官。
赵俊峰把配枪放在桌上:“亦武哥配枪,看你昏迷时候也抱着,给你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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