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微停顿下,仿佛能透过镜头看见林厌身边坐人是谁。
“你应该猜到,他就是宋余杭父亲。”
宋余杭浑身震,想起冯建国把那把枪交到她手里时说
大儿子上海读书,研究生马上毕业,念是全国数数二大学,前途无量。
小儿子吃喝嫖赌,不学无术,只会混吃等死。
这是个说容易也容易,说艰难也艰难抉择。
林又元最终睁开眼:“本来是,林觉水主动去,这是对不起他第件事。”
“那之后,父亲下狱,他接受审查,不让探视,音讯全无,家里被抄得干干净净,什东西都没留下,和母亲相依为命,勉强找个棚屋栖身。”
为首人看打也打,骂也骂,目光滴溜溜在搜出来金银珠宝上面转,捧起串珍珠项链塞进自己怀里。
“行,相信林书记说都是实话,把其他人都放吧。”
按着他人这才撒手。
林觉水爬过来扶起他:“大元,你怎样,没事吧?”
大元是他小名,从小叫到大。
是端庄优雅,从未见过她哭得如此撕心裂肺过。
他心也在这样哭喊里被扯疼。
少年意气,血气翻涌,林又元拨开拦着他几个人就冲过去:“爸,妈!放开他们!!!”
林觉水也跟着扑过去,拳头雨点样落在他们二人身上。
母亲哭喊愈发歇斯底里。
“母亲身体不好,再加上又受刺激,卖身上所有值钱物件来给她抓药看病,她仍是在饥寒交迫里去。”
“林觉水走之前说,短话,把荷花酥吃完他就回来,长话也就三个月,到时候他带着和妈妈去上海,就住在理大旁边,天天买荷花酥吃。”
“可是他食言,直到用床破草席卷妈妈已经发臭尸身扔到乱葬岗里,他也没能回来看她最后眼。”
“这是他对不起第件事。”
“那之后,又遇见两个人,个是你母亲,另个则是……”
林又元哑着嗓子目光转:“哥、爸、妈……”
林父目光看过来,嘴唇翕动着:“求求您,大发慈悲,再让和他们说句话。”
那人擦擦刚抄家翻出来鼻烟壶,对着路灯照照:“行吧,反正今晚你们家是要跟们走趟,女眷不行就男丁,大不行就小,也不怕你耽搁时间,哥几个有是闲工夫。”
这话意思,已然是说除林父以外,还得有个人跟他们走趟接受审查。
林父转过脸来,看着自己两个儿子。
林又元被打趴在地上,唇角流着血,鼻青脸肿。
他透过面前积水潭看见,在他们心里庄严伟岸父亲跪下来磕头求饶。
“别打,别打,求求你们放过家人,事情都是个人做,认,认,他们什都不知道,别伤害家人。”
那砰砰砰声音响彻在他心里。
林又元被人用脚踩着脑袋,泪就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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