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天没洗澡,身臭汗,散发出难闻味道,身上有血迹,鼻青脸肿。
警方发现他时候,他正蹲在桥墩底下喝河里污水。
冯建国不动声色:“你同伴死,被人枪致命。”
提起同伴,胖子更是抖下,抱着脑袋,想起他脑浆迸裂那幕:“别杀,别杀,什都不知道……”
“与虎谋皮者,必死无疑。”冯建国替他倒杯热水推到手边。
“林法医追悼会将于月后在江城市殡仪馆举行。”
季景行拿手捂住脸,吸吸鼻子:“知道,谢谢。”
***
“冯局,人抓到。”
“关审讯室,亲自问。”
办案人员追问:“是否有什过节?”
“孩子呢?可不可以接受们询问,指认下犯罪嫌疑人——”
季景行猛地抬头,眼眶红,提高嗓音质问:“老公是已故公安烈士,妹妹是刑警,现在还躺在医院病床上人事不省,是律师,女儿才七岁,还是在校三好学生,们家人都是遵纪守法公民,上哪儿去认识穷凶极恶歹徒,你告诉啊?!”
亡夫遗像静静地挂在客厅中央。
小唯仿佛没有听见妈妈声音样,抱膝坐在落地窗前怀里抱着只布娃娃看夕阳。
走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
那紧握成拳手终是散开来抓上白布。
林舸闭着眼睛,颤抖着,把掀开来。
许久之后,他捂着脸,跪在床边,肩膀剧烈抖动着。
***
“你想活吧?”
水蒸气里他看着老人刚毅脸,再看看桌上次性纸杯,颤颤巍巍端起来喝口,嗷地嗓子哭出声来。
天知道他已经有几天没喝过开水。
“想活,想活。”男人哭得鼻涕眼泪
冯建国没让任何人陪同,独自走进审讯室,铁门落锁,坐在对面人颤颤。
几天亡命生涯,让他没有照片上那胖。
冯建国如鹰隼般目光牢牢锁定住他,他虽然老,但老当益壮,鬓角白发更替他添威严。
那肩章上橄榄枝并四角星花在惨白灯光下折射出冰冷光芒。
胖子知道,这是个大官,瑟缩在椅子上,垂着头,言不发。
她从那天在医院醒来就是这样,不愿意说话,不愿意见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男人。
季景行心痛到无以复加,眼泪早就流干。
办案人员致歉起身:“打扰。”
季景行没送,等人走到门口,却又问句:“林厌——”
局里早有宋余杭与林厌相好传闻,是以他也没避着。
那之后日子,对于季景行来说是个噩梦。
宋母重病卧床,宋余杭脑损伤昏迷不醒,小唯因为电击留下严重PTSD。
她辞掉工作,每天在家、儿童医院、市中心医院之间疲于奔命,还得应付警察时不时上门盘问。
“你认识他吗?”桌上摆出是两个男人照片,胖瘦。
她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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