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扭扭身子,眉心微蹙,捂上心口,似是伤心极,挤出两滴并不存在眼泪,拿爱马仕手帕按按眼角。
“厌厌怎能这叫你爸爸呢,他还是关心你,你看和你爸爸结婚时候你都没有来,们都没有说什,你爸爸还是按时每个月给你打钱,公司股票也有你份,甚至好几个分公司都挂着你名……”她说到这里眉梢眼角隐隐透出点不平来:“于情于理,都是林家大夫人,你也该叫声妈才是。”
也是巧,她上午在市公安局门口刚让别人叫妈,晚上就又跑来个急着让她叫妈女人。
林厌静静看着她,她和林又元生得像,眼睛好看,凤尾狭长,瞳仁又黑又亮,不说话不笑时候也像是在含情脉脉样。
只见她唇角噙丝笑意,声音放得轻:“哦?您在哪做脸,保养得还挺好……”
宋余杭会意,透过病房门口上方玻璃往里看去,林厌床边坐个花枝招展年纪足可以当她妹妹女人在摆后妈谱。
“厌厌啊。”女人指甲留得比林厌还长,美甲做得花里胡哨,灯光下几乎有些晃眼,手掀开饭盒盖子,叫得无比亲切。
本来林厌名字虽然算不上好听,但够特立独行,她这嗓子硬是把“厌厌”叫成“艳艳”,股十八线乡村小说丧偶离异守寡女主人公气息扑面而来。
宋余杭在外面听着,都觉得瘆得慌。
林厌面不改色心不跳。
味,宋余杭沿着医院门前小道走不远,发现家卖粥小摊。
她走过去端详着招牌,摊主热情地招呼着她:“小姐,喝点什?”
宋余杭低头看眼保温桶里装着各色各样粥点,摊主拿勺子舀起来,稀稀落落没几粒米,灯光还不亮,衬得每个桶里都有些黑,卫生状况自然也无法考量。
她想起林厌绝世名句:“这是人吃吗?这是猪食吧?!”
宋余杭往后退步:“不,不要,谢谢。”
她话说半,女人也把手抚上自己脸,
女人见她没什反应,胆子大点,把那饭盒递到她跟前,捏着嗓子说话故作娇嗔,本来年轻就是底气,她却偏偏要把张脸涂得五迷三道,随着嘴巴开阖,林厌眼睁睁看着她脸上粉底掉到自己被子上。
“你爸爸听说你病,特地让来看看你,你看,阿姨还亲自下厨做海鲜汤,快尝尝,趁热喝才好喝呢。”
饭盒掀开,股海鲜土腥味扑面而来,谁生病吃这个啊?
而且她这开口硬生生把辈分都抬上去。
林厌微挑眉头,不为所动:“哦,林又元让你来?”
她想想,还是开车往更远地方跑点,直到在路边看见家主营潮汕砂锅粥饭店这才熄火跑下车。
***
等她拎着买好粥点回到病房时候,病房门口站着个有些眼熟男人。
宋余杭快步走过去:“你……”
林舸回身,食指比上嘴唇:“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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