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举起枪对准那人
大腿。
在枪口发出爆破声刹那，子弹旋转着射向神秘人，穿破十几米距离空气，准确地钻入大腿肌肉。
童建国听到对方
声惨叫，也仿佛听到子弹击碎骨头声音。
这是自从离开金三角以来，他第次真正用枪打伤别人。
杀人快感再次油然而生。
“不！”
他悲痛欲绝地高喊出来，却发现自己回到
阳光下，整个身体仍然悬挂在半空，只有只手紧紧抓着消防楼梯铁栏杆——是这只手救他命。
再往下看是四层楼高度，双脚和身体都悬空着，全凭单手力量挂着。面对医院外墙，额头上仍然火辣辣地疼，脑门里仿佛有钟声反复回荡。
唯可以确知是：自己还活着。
童建国重新攀到消防楼梯上，多年战争锻炼他强健臂力，换作其他人早就摔下去送命。
地爬到四楼。而黑影已通过消防楼梯，直接爬上顶楼天台——医院总共只有四层楼。
“该死！”
阳光里忽然卷起阵风，悬在半空童建国晃晃悠悠，他用尽力气往天台上爬去，刚刚把头探出来时候，迎面却看到只厚厚鞋底板。
四分之秒瞬间，任何人都来不及躲避，鞋底板重重地蹬到他额头。
五雷轰顶——霎时间脑子里金星乱转，在几乎要失去知觉刹那，只手已脱离铁把手。
同时，罪恶感也降临到心头。
两种感觉如电流撞击在起，让童建国痛苦地倒在地上。
秒钟以后，等他再抬起头来时，神秘人却在天台上蒸发。
他立即茫然地跑上去向四
究竟是哪个家伙要杀他？天台上那个神秘人是谁？早上刚被叶萧重击下，刚才又差点被踢下四层楼去，童建国真是郁闷得火大，就像从井里爬出来贞子，百折不挠地再度爬上天台。
这下没有鞋底来迎接他。
迅速翻身爬上楼顶，那个黑色背影就在空旷天台上，童建国快步朝那人跑过去。同时对方也感觉到，诧异地往天台另侧跑去。
医院大楼呈长条形，从头跑到另头还是蛮长。那人始终保持着十几米距离，看不清他面容，童建国只能从裤脚管里掏出手枪，警告道：“不要跑！再跑
就开枪！”
但那个家伙毫无反应，笔直跑到天台边缘。童建国对他已恨得咬牙切齿，必须用枚子弹才能报脚之仇。
感到自己身体飞起来，眼前掠过许多闪光碎片，在黑暗夜空里无比灿烂。童建国仿佛坠落到寂静森林，那座孤独竹楼里头，火堆旁坐着美丽少女，穿着筒裙对他莞尔笑。
“兰那。”他轻轻呼唤她名字，终于说出那句直都不曾说出口话，“爱你。”
“对不起，不爱你。”
罗刹女兰那满怀歉意地回答他。
火堆下童建国面容，从激动微笑变成僵硬绝望，也从二十多岁青年变成五十七岁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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