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看到
是条蜿蜒山路，反光镜里隧道口上方，仍然是
堵万丈绝壁。四周被层层叠叠高山阻拦，他们似乎进入
个盆地。
叶萧向远处瞥眼，整个人都呆住——他看到无数座建筑物。
座城市！
车子也在
三
在远远隧道彼端，有个白色影子在晃动，车子前方人都紧张起来。轮子又向前滚几圈，那个影子越来越明显，是道白色光——出口！
隧道出口！
真像胎儿到诞生刹那，即将见到母体外世界，全车人都兴奋地击掌相庆。司机也加大油门，眼前白色光晕越加明显，叶萧被刺得闭上眼睛。
终于，车子开出隧道。
，他们进入个空旷舞台。
隧道之旅——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这是条双向两车道隧洞，内部形成规则圆拱状，底下道路相当平坦，相当于内地高等级公路。
许多人都想到火车隧道，突然间陷入片黑暗，只有无尽铁轨与车轮碰撞声，等待回到天空下光芒。其实，隧道里还有许多滴水声音，只是被汽车轰鸣声掩盖。里面没有灯光，只能借助汽车自身灯，照出前头十几米距离。司机必须开得很慢，时速还不到20公里。
叶萧注意下时间，开进隧道是下午四点半，现在是四点三刻，车子仍然在黑暗里行驶，这
算来至少有好几公里——要比黄浦江底下隧道还要长，不知这隧道顶上又是什？隧道另端呢？
突然，车窗外闪过些白色光点，在黑色洞壁上分外醒目。大家都被吓跳，那些光点就像在空中漂浮，忽隐忽现又闪而过。仿佛某些人眼睛，又像是长明灯，孙子楚想起古代坟墓常见鬼火。
他们第二次生命。
旅游巴士疾驰出道拱形大门，回到久违天空底下，大雨继续倾泻着。所有人免不眯起眼睛，司机也只能把车速放缓下来。
“总算离开这该死隧道！”导游小方难得咒骂句，指着前方山路说，“真是别有洞天啊。”
孙子楚忽然想到陶源明《桃花源记》，那武陵人不也是通过条小溪源头隧洞，抵达那传说中世外桃源吗？
其他人都长出口气，叶萧只感到脚下软，刚才淋过雨身体直发冷，真想好好洗个热水澡。
“这就是地底鬼魂吧？”
不知哪个女孩轻轻说声，马上引起片女生尖叫。叶萧却拍拍司机手说：“不要停，继续开下去。”
“鬼火”渐渐停息，漫长隧道却仍永无止尽，前头还有大大弯道，黑暗中只看到车前灯光。叶萧忽然产生某种错觉，仿佛这十几个人已回到母体。是啊，每个人在生命开始，都要经历条漫长而艰险隧道。
羊水已然破裂，母亲艰难地呼吸，胎儿睁开眼睛，努力穿越分娩中产道——如果隧道尽头不是地狱，那将是他们又次诞生。
尽头！他们看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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