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前几日那样,穆云间睡很沉。
以前住在山里时候,他偶尔半夜还会猛地惊醒,如今是心中大石放下之后,他睡眠就越发地好。
萧钦时凑过去,鼻尖对着他,妖精吸□□气般,将他呼出气体吸入肺腑。
他点点地挪动身体,虚虚伏在对方身上,毒蛇吐信般戏弄他脖颈。
穆云间微微偏偏头,脸侧手指自然地微蜷,另侧因这动作而露出半边细瘦锁骨,连接着点肌理均匀肩膀。
反正,等那几个消息起传来,萧不容自会明白他今日失态原因。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即便他无比担忧自己儿子安危,却还是顾忌天子心情隐忍不发。相信几日之后,无需他亲自开口,对方就会主动派遣他去关州做说客。
来,他跟着萧不容最久,萧不容信他。二来,这二十年来,他对天子和皇后之事直清二楚,是从始至终旁观者。三来,他是大靖智囊,各种事情少不他出主意。四来,楚煦在那边,于公于私,他都会尽心尽力劝虞昭归朝。五嘛,当然也是卖他个人情,好去确认楚煦安危。
毕竟,就算萧不容相信虞昭不会动楚煦,在外人眼中,楚阳这个做爹却不定能那理智。
午夜,万籁俱寂。接应府里只余入夏之后偶尔虫鸣。
楚阳垂眸,专心钻研棋局。
萧不容忽然道:“楚相方才看朕眼神,像是觉得朕做过。”
“不。”楚阳毫不犹豫地道:“若是臣,也会与陛下做样,储君之位,容不得半分非议。”
当然容不得非议。但若他是萧不容,绝不会用如此极端做法,他会让萧钦时带着对方回西京,给他们赐婚,让天下所有人都认为上位者赞同他们背离纲常爱情,让这件事成为桩佳话。
等到民间只有叫好声音,这非议自然也就不在。至于别,若萧钦时对那男子有情,则会证明他这样做法没有错,后期再尝试让其纳妾,若其不肯,再考虑废太子之事。
毒蛇吐信,越发肆意。
穆云间近日总是做梦。
梦里有人缠着他,逗弄他,他伸手去推,手臂也被对方温柔掌控。
穆云间朦朦胧胧清醒过来,
小院里某个帷帐中,有人无声地睁开双眼。
他熟门熟路地扭脸,望向身边人。
月光透过通风拱形窗照入室内,两侧床帏被挽在四角立柱上,映出身旁人精致绝伦脸庞。
萧钦时侧身,单手支起额头,苍白手指轻轻将他耳侧发丝朝下拨拨。
动作轻柔,耳目聪灵地留意着对方呼吸。
自己做到仁至义尽,方能让身旁人心服口服。
若是时间久,萧钦时对那男子无情,更省得他来做这个恶人。
殊不知,亡命鸳鸯,越是想要将他们分开,越是会将他们推得更近。
反而平静而祥和生活,更容易生出龃龉。
两人偶尔说几句时事,偶尔谈论下棋局,言谈之中,楚阳只字不提楚煦被虞昭当做人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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