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她生病
。”
戚山雨看向柳弈，眼圈泛红，两颊晕染成鲜艳
桃花色，眼神带着平日里难得
见脆弱，看得柳弈心间发颤，差点就忍不住想要伸手将他揽进怀里。
“是胰腺癌，
“后来，
妈答应，等老爸回来以后，定会和他说清楚……她说，不管爸能不能原谅她，总之，她不会再骗他……”
戚山雨停下话头，抬起头，睁大眼睛，盯着吧台上射灯看会儿，才语带哽咽地说道：
“可是，爸没回来……两天以后，他就被匪徒刀刺中肋下，没赶得及送去医院，人就走……”
柳弈伸出手，截住戚山雨又要往唇边凑酒瓶子，轻轻巧巧地夺下来，将瓶里酒液往杯子里倒刚刚盖过杯底量，又加几倍水和几块冰块，才把杯子还给戚山雨，朝他笑笑，“这是伏特加，不要直接喝。”
其实喝到这时候，戚山雨早就尝不出喝进嘴里到底是什
东西，只是机械性地点点头，接过柳弈递给他稀释过酒液。
盖，直接对着瓶口吹起来，口气喝掉大半瓶。
“那叔叔，是爸共事快十年搭档啊！”
他重复次这句话，因情绪激动，声音里带着明显颤音。
“他经常来们家，对和妹妹也很好，还送过副拳套……以前直把他当成非常亲近长辈，很喜欢也很敬重他……”
酒劲渐渐上头，戚山雨感觉视野中景象开始不规律地摇晃起来。
在戚山雨之后叙述之中，柳弈知道，因为母亲出轨事，那之后许多年里面，他都无法原谅自己妈妈，于是高中时就选择考去所寄宿高中，然后进公安大学。
而由始至终，戚山雨都将这件事对妹妹瞒得死死，以至于戚蓁蓁根本想不通，为什自从她爸去世以后，本该相依为命妈妈和哥哥，关系却突然降到冰点，哥哥连逢年过节都不愿意回家，两人之间简直差不多可以用“形如陌路”来形容。
“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妈……”
在尝那多烈酒之后，再喝兑过水又加冰威士忌，戚山雨觉得喝进嘴里液体，尝起来似乎也和清水没有多少差别。
他口喝干酒液，又将杯里几块浮冰咬碎，舌尖冻得发麻，激荡情绪也变得略为清明些。
不过，在这种将醉未醉状态里，许多平日无法说出口话，现在却好像没那难以启齿。
“他当时是穿着制服来们家，外裤就脱在卧室门口……那时候气昏头，从他武装带里把警棍抽出来，就冲过去往他头上砸。”
戚山雨喝干手里小半瓶酒，将空酒瓶咣当下丢到边，又伸手再拿瓶。
“幸亏那时候还小，根本不知道怎打开电击功能，不然事情可能会变得很严重……”
他好像自嘲似地，发出几声嘶哑呵呵声，手指在瓶盖上滑几下，才哆嗦着拧开另只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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