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教练是那疼爱你,他把大满贯希望全部寄托在你身上,要不是为陪你打世锦赛,亚洲杯,他根本就不用拖到最后无药可救地步。”
“他在ICU时候,医生说他早就不行,连下两道病危通知书,硬是凭着口气挺到你回来见到你最后面才咽气,就连他遗书,字里行间也都是要你好好照顾自己。”
“谢拾安,你就是这回报他吗?”
雷声震耳发聩,大雨倾盆而下,雨点冲刷着
“你不是想死吗?!来啊!当着严教练面,你亲口跟他说,你不想活,你想退役!也不用想那多办法,又是安眠药,又是自残,你今天就头撞死在这,绝对不拦你!”
黑白照片上严新远微笑着看着她。
严教练,严教练……
那些被她刻意尘封起来画面又次涌入脑海里,做错事温柔又严厉批评她人,训练室里耐心教导她人,上场前会为她细心整理衣领人,在知道她性取向后,仍然摸着她脑袋,说着:“对于这个老古板来说,确实是有点奇怪,但想到你是徒弟,就不奇怪”人。
永远期待着她在世界羽坛上大放异彩人。
“你要带去哪?”
简常念在医院门口拦下出租车。
车辆渐行渐远,离开闹市区,路两旁风景从高楼大厦,变成望无际稻田。
谢拾安脸色变。
车停下来时候,她推开车门,拔腿就要往回跑,简常念跟上去,把人拽回来。
细小针管里往外滋着血。
简常念拎着饭盒冲进来,抬手就甩她巴掌,沉默这多天,她总算是爆发。
整个人边哭边骂,抖像个筛糠。
“谢拾安,你有完没完!”
她那巴掌,打不轻,谢拾安苍白面容上,浮起片红痕,她只是咧着嘴笑。
也是世界上最后个疼爱她人。
“严教练……”酸涩感冲破眼眶,谢拾安哑着嗓子,脸上麻木不仁面具终于有丝裂隙,鲜活,熟悉痛感再次席卷她身体。
陵园里风愈发凛冽起来。
夏天最后场,bao雨如期而至。
简常念也哽咽着,捏紧拳头,泪流满面。
“你不是想死吗?这就是死人待地方。”
谢拾安次次想要挣脱她,不知道从什时候起,她力气竟然比她还要大。
她就这徒劳无功,挣扎着,抗拒着,被人裹挟着,搡到恩师面前。
陵园里风呼呼刮着。
简常念咬牙切齿,红着眼眶。
轻蔑,不屑,讽刺,生无可恋,笑。
“你为什要救?”
简常念直以来都是柔软,因为年龄小,在队里经常被欺负,很少大声说话,也从不敢跟人呛声,就是这样个人,听她说完这句话后,粗,bao地动手把她从床上扯下来。
她红着眼睛样子,看上去比她还像个疯子。
谢拾安被人拖着,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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