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摘下口罩走出来。
“送来太晚,病人已经脑死亡,家属进去见他最后面吧。”
没有人告诉他这种时候应该做些什,是该放声大哭还是跪下来求医生不要放弃继续抢救。
总之,程真都做。
医生看他年龄不大,哭可怜,也有些心软,把人扶起来。
在室烟雾缭绕里,他看见有个人影正俯在办公桌上,程真爬起来,跌跌撞撞冲过去。
“爸!爸!你醒醒啊!”
他被呛涕泗横流,边剧烈咳嗽着,边咬着牙,把人拖到外面走廊上。
程爸爸已经口吐白沫,手里还紧紧地攥着那张遗书,程真呼救无果,颤抖着从兜里翻出手机,想要拨打120,手机又掉在地上,他下子就哭出声来,等电话接通后,就流着泪嘶吼道。
“泰康工业园!爸爸他……他烧炭z.sha……求求你们快点来……救救他吧!”
“黑心老板,还血汗钱。”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拖欠农民工工资,不得好死。”
……
电梯已经停。
“小伙子,这地方都荒废好久,大晚上,你来这做什啊?”
他看眼车窗外街景,已经快到园区大门口,但是里面竟然漆黑片,整个园区里连盏灯都没亮着,安静里透露着荒凉,他从前来时候可是彻夜灯火通明。
程真心里咯噔下。
“不可能啊,爸就在这里面上班,应该是工人们都放假吧。”
司机师傅嗤笑声,把车停稳。
“能做们都做,脑死亡,们真已
救护车扯着喇叭赶到,程真和医护人员起把他抬上车,送到最近医院里。
他推着轮床,不停地奔跑,走廊里灯光亮刺眼,把人推进抢救室后,就屁股瘫坐在地上,嘴里振振有词。
“没事……没事……爸……爸……来得及……来得及……”
他仿佛是在呓语,又好似是在安慰自己。
抢救室里灯灭。
程真连滚带爬往楼上跑。
在这个过程里,他仿佛也有些不好预感,泪水毫无征兆地就涌出来。
爸爸办公室在五楼。
拉着窗帘,从外面什也看不见,但程真就是知道,里面有人。
门被反锁住,他用尽全身力气,次又次地撞过去,在不知道第多少次撞门时候和碎玻璃起滚进去。
“你说是那个什做体育用品那个厂吗?年前就倒闭好吧,工人工资都发不出来,闹好阵子呢,警察都来。”
程真神色变,扔下钱推门而出,径直拔足狂奔往园区里冲,路过岗亭时候,他往里面瞅眼,空无人,玻璃上都积厚厚层灰。
他越往里跑,越觉得不对劲,直到看见办公楼门口贴着封条,少年兀地红眼眶。
他扔行李箱,三下五除二把封条撕开,推开玻璃门,闯进去。
大厅楼道里还散落着各式各样,触目惊心横幅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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