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发出
声接声
刺耳尖啼，发疯样在半空中翻滚起来。
在离心力作用下，季鸫整个人九十度飞起，胸口被无形巨力死死压住，用力张口也难以吸入点儿空气。
他体会到
窒息感觉。
——任先生也样！
季鸫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他能想到，就是大鹏双眼。
所以季鸫不仅不能让鹏鸟把自己甩下去，还要在对方疯狂扑腾时候，艰难地往上爬。
这非常不容易，或者应该说，极其困难。
不过哪怕再困难，季鸫也必须做到。
因为他们已经没有退路。
若是非要形容话，季鸫现在就像某部电影中特技演员，不仅在徒手扒飞机，而且扒还是架正在做最高难度飞行表演中战斗机！
按理说，季鸫身材与大鹏对比起来，简直不值提，那
百多十斤重量在它身上，根本就不应该在意才对。
但大约是出于动物本能，鹏鸟似乎觉得扒拉在他后颈毛上人类是个极大威胁，所以它立刻头扎进浓云中，并且用尽所有方法，试图将这只胆敢冒犯它蝼蚁从背上甩下来。
大鹏展开双翼，在云海中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翱翔姿势。
它前倾倒仰横冲直撞，还时不时剧烈翻滚，或是收起翅膀，头朝下来个几近失速坠落俯冲。
是，水中无法呼吸，所以海中任渐默，情况只会比他现在更加艰难。
大鹏边下坠，边快速翻滚三十多个圈，直到几近失速，才终于停下来，重新调整自己飞行姿势。
当鹏鸟停止空中转体时，季鸫在惯性作用下头拍在羽毛堆里。
失重、头晕和缺氧三重压力之下，他差点儿脱手。惊吓中，他连忙抓紧羽毛，好让自己不至
疾风像锋利刀片般刮擦着脸颊，但季鸫不能闭眼。
事实上，他视线直在天旋地转，根本难以分辨前后左右、东南西北。他只能趁大鹏拍打双翼，扑扇开周围浓云时，在流云间隙间瞥眼倒悬大海。
他知道，此时此刻，任渐默也在倾尽全力对付海中大鲲——那绝对不会比他现在来得容易，而且更难、更危险。
季鸫咬紧牙关，抓紧大鸟羽毛，靠着手臂力量，寸寸地向上挪动。
而每当他往上爬截，鹏鸟就会表现得更加焦躁不安。
季鸫觉得自己就像颗不慎掉进滚筒洗衣机里小球般，正在经历各种洗涤方式，偏偏每种都能要人性命。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死死地抓住鹏鸟羽毛，不仅将自己牢牢地挂在大鸟身上，而且还像只坚强蜘蛛样，点点往上爬去。
大鹏羽毛极厚实，季鸫大半条胳膊可以完全掩埋在其中。
不用试也知道，此等厚实毛量，他手头上任何武器——包括长弓寂寥无声，都无法突破这层屏障，有效地杀伤这只大鸟。
半年时间里积累下来战斗经验告诉季鸫，想要对付此等皮厚肉糙庞然巨物，必须瞅着它弱点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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