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眼睛似乎不受自己控制泛出湿意。
“有次,们有个小队员不知怎从外面偷渡杯奶茶进来……就是小姑娘特别喜欢那种,很甜,还加大勺珍珠和厚厚层奶霜。”
他声音微微颤颤。
“但他不敢个人全喝光,就躲在宿舍里,和咱们几个兄弟人分几口,喝完,还要将杯子冲干净以后用剪刀剪成碎片,混进其他生活垃圾里毁尸灭迹……”
话说到最后,竟带丝哽咽。
“饭盒掀,那叫个香飘万里,把们馋得呀!偏偏他还理直气壮地说,这是功成名就奔小康、老婆孩子热炕头,想吃什就吃什——所以他这是在敦促们这些小鬼头好好努力,不说青出于蓝,起码也得跟他看齐!”
季鸫摇头笑:
“们那时候可惨可惨!差不多每天吃增肌营养餐时候,都要闻着教练饭菜香味,边吃还得边自催眠,昨儿是红烧牛腩,今天是酸甜炸鱼……”
任渐默想象下十六七岁季小鸟边嗅着隔壁饭香,边咬牙切齿地嚼着鸡胸肉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下意识追问:
“那你们就真肯乖乖听话,没偷偷加餐?”
力这种高糖高脂食物,基本上是不让碰。”
他边说,边抬眼瞄瞄任渐默表情,看他听得专心,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样子,顿时安心不少。
“而且,在比赛周期,为避免尿检出岔子,不止是高糖高油食物,还有大堆其他东西都不让吃,禁止食用清单能列满张A4纸,连买个罐头都要对着清单仔细检查有没有防腐剂。”
说到这里,季鸫忽然笑起来:
“们教练,是个拿过世锦赛亚军牛逼人物,特会教,但也特坏心眼。”
他想到那日磁悬浮轨道车事故。
当天在车上,除被他救出车厢小安以外,还有同队两个队员与名教练、名队医。
季鸫不知道他们在遭遇那严重意外之后,还有没有机会生还下来,又或者,是不是跟他样,也在那场事故中死去,再莫名其妙地进入个杀机四伏“世界”……
“呼!”
他深吸口气,又
“哎!”
季鸫有些诧异地抬头,“竟然让你猜着!”
他说道:
“们队里有些年纪小孩子,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时候,每天半夜都饿得两眼冒金星,嗷嗷挠墙。但队里管得严,熄灯关门以后,那是翻墙都翻不出去,没办法,只能摸黑在凉白开里兑木糖醇,先喝个水饱,再塞两块粗粮饼干对付过去。”
说到这里,季小鸟眨眨眼。
他朝任渐默眨眨眼:
“你猜他怎着?”
任渐默很配合地问道:“怎着?”
季鸫:“咱教练有个厨艺很好夫人,每天都给他带三菜汤还有水果三层爱心便当。教练就总挑们吃增肌餐时候在旁边吃饭……”
他把分泌出来唾沫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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