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声音带着
丝沙哑，尾音很轻，听起来像是很疲倦样子：
“坚持住，时间很快就到
。”
季鸫视线开始模糊，视野越来越窄，也越来越暗。
他觉得很冷，而且很累。
昏昏沉沉中，他只能听到任渐默个人声音。
“嗯……”
季鸫勉强睁开眼睛。
他发现自己正枕在任渐默膝盖上。
莫天根和闵青青都在哭着喊他，让他千万别睡着，女护士章莹则咬着牙，拼命用手摁压住他肩膀上还在汩汩冒着血伤口，完全不管那些强酸会烧伤她手掌。
——
这是……要死吗？
咬住季鸫那只犬猿，竟然真在下秒松口。
它茫茫然地后退两步，眼神呆滞，不叫不跳，原地坐下。
“里过狗日哩！老子怎死里！！”
莫天根步赶上来，不管三七二十，徒手抓住怪物那顶着颗狗脑袋长脖子，用尽全身力气，抡圆就往墙上砸，连砸数下之后，直接将它摔成块肉泥。
在失去意识之前，季鸫看到大根老师丢下犬猿尸体，慌慌张张地抱起他，边让他“坚持住”，边踉踉跄跄地往走廊尽头防空洞大门走去……
碗口大血窟窿，周遭皮肉呈现出种酸蚀后黄黑色，每秒都似被火灼烧。
他疼得两眼发黑，几乎快要厥过去，死死咬紧牙根，只拼着股不知从哪来韧劲，用左手抽出在腰上挂路却从来没派上用场菜刀，刀插进倒在地上抽搐怪物咽喉里。
可就在这时，他左肩传来更强烈剧痛。
最后、也是最强壮那只犬猿，它深深地咬住季鸫肩膀。
——完蛋……
那男人对他说：
“再坚持分钟。”
“六十、五十九、五十八、五十七……”
“……八、七、六……三、二、……”
季鸫闭上眼睛。
季鸫嘴唇翕张几下，却无法将这个问题说出口。
这时，双冰冷而潮湿手捧住他血迹斑斑脸颊。
“季鸫，看着。”
任渐默低下头，鬓角长发从他肩膀滑落，有缕垂到季鸫唇角。
“看着眼睛。”
…………
……
季鸫也不知道自己这晕到底晕多长时间。
等他朦朦胧胧恢复点意识时候，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疼，疼得让他几乎想干脆就这样闭眼昏过去算。
可是有好多人声音都在叫他名字。
这口距离季鸫要害部位很近，近到从怪物口腔中飞溅出来酸性唾液在少年颈侧燎出片片斑驳灼伤。
季小鸟再也支撑不住。
他张开口，却连惨叫都叫不出来，只能从喉间挤出“赫赫”气音，仰头往后倒去。
双冰冷而漂亮手，从他后方接住他。
季鸫听到任渐默低沉却清晰嗓音在他耳边响起，只有短短两个字：“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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