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柯在这里捡过烟头,抓过小偷,扶年迈老奶奶过马路,送走丢小孩回家,却再也没有遇见过她。
“秦主任,们先走啊”。
“好,再见”。
只是这种时候,难免会想起你,知有。
你在韩国还好吗?
很好。
落笔处留下两滴水渍,晕开墨迹。
三个月封闭训练后,今天是她首秀,方知有举拿下全场最高分,成L战队冉冉升起颗新星。
“青时,青时……”顾衍之着急,去晃她手,被医生拦下。
“意识已经恢复,只是身体各项机能还跟不上,这个时候让她睡着是好事”。
顾衍之犹如吃颗定心丸般,点点头,看着医生为她调整用药方案,又嘱咐她些注意事项,替她掖紧被子,亲亲她侧脸,这才恋恋不舍出门。
“陆姐醒,你怎还是这幅鬼样子”郝仁杰走进办公室,于归坐在角落里,对着电脑,肩膀抖动着。
他以为她在哭,走近看,于归从键盘里抬头,唇角挂着笑意,眼泪却落下来。
。
温热、咸湿,是她还活着证明。
顾衍之喜极而泣,又喊几声她名字:“青时,青时,好想你,快醒过来吧,青时……”
这次回应她,是微微阖动眼皮与轻轻攥住她手指。
顾衍之下子捂住嘴唇嚎啕大哭起来,牢牢握住她手回应着她,于归冲进病房看见这幕也微微红眼眶。
散场后,有观众捧着花来后台找她,女孩子羞涩脸递过情书与巧克力,用韩语叫她在俱乐部角色名:“彩虹西(xi韩语敬称),你有对象吗?”
方知有只接过她手中花,笑着用韩语回答:“有哦,谢谢你”。
秦喧和向南柯始终没遇见,就像两条平行线有交集之后只会越来越远。
上海是座繁忙国际化大都市,秦喧在这里落地生根,每天跟着普通上班族起挤进闷罐头样地铁车厢,再坐午夜最后班空荡荡列车回来。
南京路上依旧游人如织,间隔十五分钟就会响起外滩钟声已经是她工作生活里密不可分部分。
“……是高兴”。
三月二十八日,夜。
于归写下日记:
陆老师在春天末尾里醒来,大家都很高兴,尤其是顾队长,又哭又笑地像个孩子,但是,谁不是呢?
看见她们又重新拥抱在起模样,真好呀。
“快,快叫医生来!”
大帮子人呼啦啦涌进来,有人翻开陆青时眼皮看看:“对光反射恢复,自主呼吸有,撤呼吸机吧”。
冗长管子终于从她身体里拔掉,痛楚让人彻底清醒过来,世界从片黑暗到逐渐泛白,再到若隐若现,窗帘外有橘色光,是……太阳吧。
她在片朦胧里找某个人脸,顾衍之攥紧她手:“青时,在这里”。
她还很虚弱,不能开口说话,眼神从空洞到逐渐聚焦在她脸上,只来得及看她眼,就又陷入昏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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