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气得要拿拐杖打她:“还能动,好很呢!”。
顾衍之笑笑,不予理睬。
她做饭手艺好,老爷子不免多吃几口,再想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孙女,又长长叹口气。
“你就准备直这样?”
顾衍之咬着筷子含糊不清答:“嗯”。
“用什才能留住你?”
“给你瘦落街道、绝望落日、荒郊月亮”
“给你个久久地望着孤月人悲哀”
“给你寂寞、黑暗、心饥渴”
……
顾衍之心里紧,眼眶就红,她捏着薄薄文件夹半天没吭声。
想也不用想,继承人那栏里肯定都是她名字。
如果是从前,倔强她肯定不会收,但是事到如今,顾衍之只是轻轻笑笑:“谢谢,替她保管着”。
秦喧出门之前又回头看她眼:“你真没事吗?”
作为医生直觉,她觉得她状态不太好,情绪大起大落之后分外平静,不是真看开,就是把痛苦隐藏得太深。
地,开门却是陆旭成:“陆老……”。
老人让出半边身子:“小秦啊,来,坐”。
顾衍之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来啊,正好起吃饭吧”。
秦喧换鞋:“好”。
因着多加个人原因,顾衍之又多做几道菜,饭菜上桌,几个人边吃边聊,比起上次见陆旭成和顾衍之关系不说其乐融融,起码也算是相敬如宾。
“不是说这个”老人面色难得严肃起来。
顾衍之怔,抬眸看他,似乎明白什,很快又低下头。
“嗯,不会再找其他人”。
陆旭成辈子古板迂腐,作风正派
她慢慢说,陆青时静静听,这是独属于她们静谧时光。
个小时之后,顾衍之放下书,替她擦洗身体,把换下来衣服装进塑料袋里带回家清洗。
青时爱干净,所以这些事情她每天都做。
离开时轻轻在她额头落下吻,跟她道别:“明天见”。
回到家里,陆旭成早起晨练顺便把菜也买回来,顾衍之少不得埋怨:“您腿脚不好,这些事让保姆做就好”。
顾衍之送她到门口,摇头:“没事,想好,哪怕她变成植物人,也会辈子陪着她”
“顾队长,顾队长,又来啊”去医院次数勤,大部分医护人员都认识她,偶尔聊天寒暄,像朋友样拍拍她肩安慰她。
顾衍之只是笑笑,在病房门口穿好隔离衣,腋下夹着本书进入ICU。
每天固定两个小时探视时间,从冬天到春天,她风雨无阻。
陆青时书架上藏书众多,三个月里,她已经读完大部分宗教哲学、文化历史、生物科学,今天读是博尔赫斯本诗集。
若是青时能看到,应该是很欣慰吧。
吃到差不多,陆旭成拄着拐杖起身回房,把场地留给年轻人。
秦喧这才从包里拿出文件递给她。
“这是……?”
“青时遗嘱,已经拜托做过公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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