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下,现在想起那幕还是痛不欲生,用手揪住自己头发,声音沉痛,此刻他不是什总裁,也不是医生,他只是个痛失爱子父亲。
“乐乐死,和青时也分道扬镳,她远走海外,放弃医生工作,专心做研究,这多年来研究课题直是如何攻克神经母细胞瘤,不仅是为乐乐,为佩佩,也是为更多患有这种罕见病孩子们”
神经母细胞瘤,种从未听说过名字肿瘤,从此深深印在她脑海里。
凌晨四点,最后位值班医生去休息室做短暂休息。
于归电脑却直在亮着,手边是冷掉咖啡。
所以于归才会那震惊,捏紧手中片子:“就……没有别什办法吗?”
傅磊拿出打火机想抽烟,看见墙壁上贴着禁烟标志时又收回去:“化疗、放疗、靶向药……国内外能想到方法们都试过”
于归黯然,她忘她面前这位男人不仅是医疗集团总裁,同时也是位优秀外科医生,连他都没有办法事,那……又是为什跑到仁济医科大来?
“青时有没有跟你提过乐乐?”
于归摇头:“她从不跟提起她事”
亲亲她额头:“有爸爸在,你不会死”
“那也能不疼吗?”
佩佩摸摸自己肚子,它总是不听话,时不时地疼起来,她想像别小孩子样跑跑跳跳,去上幼儿园,去踢足球,在沙地里打滚,去跳橡皮筋去翻花绳,吃好吃冰淇淋,她从来没有吃过冰淇淋,因为爸爸说,那会使她肚子疼得更厉害。
“会,只要你乖乖睡觉,什愿望都可以实现喔”
佩佩老老实实闭上眼睛:“爸爸晚安,今天愿望是,想吃草莓味冰淇淋”
空地上架起口铁铸大锅,底下是熊熊燃烧篝火,这个季节野味很肥美,去毛洗刷干净
傅磊笑,笑容有些苦涩:“也对,这才符合她性格”
“乐乐是?”
“是佩佩同父异母哥哥”
于归猛地怔,心底升起巨大恐惧:“该不会……”
傅磊把没有点火烟头狠狠摁在栏杆上:“也是因为这个病而死,那次手术就是青时做,当然结果——”
傅磊摸摸她脑袋,有下没下拍打着她后背,哄着她入睡。
直等到床上小人儿陷入沉睡,傅磊才悄悄起身,于归已经在门外等很久,她手里拿着影像袋,正要递上去,被人又推回来。
傅磊笑笑,脸色有些憔悴:“不用给看,无论是哪个医院检查结果都样”
仅凭她目前为止经验,于归只知道这个小女孩肚子里长满肿瘤,大大小小,严重挤压内脏,累及腹腔胸腔里几乎所有脏器,连心脏边缘都有,更别提什胰腺肠系膜上动脉,换而言之,她身体就是肿瘤温床,常规外科手术根本无法全部切除。
她也从来没有在国内外文献、病例、教科书上看到过相关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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