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摸这小姑娘柔软头发,轻声说:“你爸爸是英雄哦”
小女孩拿着糖追两步:“于姐姐”
她顿住脚步,回眸。
小女孩冲她粲然笑,眼眶还是红:“谢谢你”
于归挥挥手,转身大步离去。
消防教官为这句夸奖微眯起眼睛笑,亲亲她手背:“你也是”
陆青时简单地穿黑西装,黑色铅笔裤,不太喜欢穿高跟鞋人今天也穿,通身上下并无装饰,只在胸口簪白花,素雅洁净。
顾衍之拉起她:“走吧”
军人牺牲后棺盖国旗,而医生则盖上象征人道、博爱、奉献与牺牲红十字旗。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个职业有异曲同工之妙。
陆青时面无表情:“《外科学》抄完吗?”
某人屁滚尿流。
医生弯起唇角在十二月末冬日暖阳里笑。
打开画本来是张素描。
作为医学生她绘画基础很扎实,除人体器官解剖图外,画什都栩栩如生。
,是过不自己心里这关”
方知有眼神下子变得柔软哀伤起来,静静看着她,嗫嚅几下嘴唇,什都没说出来。
于归笑笑:“你给时间,过阵子……就好”
所有不能消解东西都交给时间来解决吧,总有天她会忘安冉,和她重新开始,和好如初。
但她没想到是,安冉没给她时间。
陆青时上前去递束菊花。
风吹过来,漫山遍野菊花香,枝头积雪消融,冬日天空又高又远,虽还远远不到万物复苏季节,但冬天终究是要过去。
于归跟着众人起鞠躬,被徐母拉着小女孩始终很乖,葬礼全程不哭不闹,只是在自己奶奶红眼眶时候,从小小兜里翻出纸巾给奶奶擦泪。
直到棺盖落定,祖孙俩这才无声地哭起来。
葬礼结束后,于归走过去给这个乖巧小姑娘个棒棒糖,是徐乾坤救下那个孩子塞给她,她揣很久很久,从兜里拿出来时候糖纸发皱。
当年教她绘画老师曾说:“哪天要是不当医生,可以用这门手艺混饭吃”
陆青时笑之。
她真正想画,只有那人,猫,狗而已,
追悼会那天,顾衍之特意请假陪她起出席,两个人俱是身黑,她黑色风衣长裤,内搭衬衫,黑色皮鞋,领带是陆青时给她打,她鲜少穿正装,还有些别扭。
陆青时替她正正肩膀:“很帅”
“进来”于归敲两下门,听见回答,推门而入。
陆青时把手里文件夹阖:“什事?”
“喔,没什事,就是想告诉你,徐主任追悼会明天下午两点在锦州市殡仪馆举行”
“好”陆青时点头,很罕见地鼻梁上架副黑框眼镜,手里拿着根2B铅笔,白大褂袖口有些脏,看样子是在写写画画。
于归踮起脚想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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