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之摘下帽子,在她床边坐下来,扶起她手握进自己掌心里,贴上脸颊。
她有好多话想说,可是又觉得无从开口,胸口堵得慌,这些天她哭无数次,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对不起……”顾衍之把头埋下去:“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宁愿躺在这里是也不想看见你这难受……”
“这几天好像做梦样,合上眼就是你满身鲜血躺在面前,从来没有这害怕过……害怕过血……”
“青时,青时……”她吸吸鼻子,深情款款地叫她名字:“只要你能醒过来,你不是不喜欢缠着你吗?可以…可以离你远远……也不会再去打扰你生活……只要……只要你能醒过来……”
秦喧啪地下挂掉电话,刚好走到分诊台前,秦喧停下来和值班医护人员说话,她身边护士推着医药车接着往里走。
早上那件事过后,警察全面接手特护病房安保工作,顾衍之把口罩往上拉拉,慢慢走过去。
“哎呦,这肚子突然有点不舒服,你帮看着点啊”其中个民警突然跑进洗手间。
机会来。
顾衍之推着车进去:“给病人换药”
什吗?”
陆旭成沉默,微微偏过头,却难以抵挡慢慢红起来眼眶。
“说什?”
“她说,她想要个完整家……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乐乐……”顾衍之说着,泪水似断线珠子般砸下来。
“她从来没有忘记过您,您为什不再给她个机会呢,那毕竟是您亲孙女啊,也是您在这世上唯个亲人……”
顾衍之伸手,用只胳膊微微环抱住她,用牙咬着左手克制住自己不哭出声来,犹如幼兽般脆弱悲鸣从喉咙深处溢出来。
最后离去时候,她还是没有克制住,轻轻吻下她唇。
让她没想到是,对方竟然没多加盘问,替她开门时候还特意嘱咐句:“向队说,请您快点,不然们不好交代”
“谢谢”
顾衍之闪进屋内,拉下口罩,长长出口气。
屋子医疗仪器发出或蓝或绿光,照得那张脸愈发苍白。
自她受伤后,她这还是头次进来看她,早上那次不算。
“从小无父无母,是养父把拉扯长大,后来养父也在次火灾里殉职,所以懂那种亲人离世悲伤和难过,它不是嘴上说几句话或者过几年就能慢慢好起来,它无处不在,这点想您和青时都深有体会,已经失去过次,为什还不珍惜现在所拥有呢?”
“求您”顾衍之深深弯下腰,哽咽着:“给她个机会,也给您自己个机会吧”
自从她早上大闹过病房之后,ICU外就增加安保,秦喧和个护士有说有笑地走过来,中途她打个电话。
“帮你,这事你怎谢啊?”向南柯斜斜依靠在窗边,喝口茶。
“少废话,帮不帮给个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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